我读《我与地坛》

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对一年四季是这样描述的。

比如说以一天中的时间来对应四季,春天是早晨,夏天是中午,秋天是黄昏,冬天是夜晚。

如果以乐器来对应四季,春天是小号,夏天是定音鼓,秋天是大提琴,冬天是圆号和长笛。

还以园子里的声响来对应四季,春天是祭坛上空飘浮着的鸽子的哨音,夏天是,冗长的蝉歌和杨树叶子哗啦啦的对蝉歌的取笑。秋天是古殿檐头的风铃响,冬天是啄木鸟随意而空旷的啄木声。

春天是一径时而苍白时而黑润的小路,时而明朗时而阴晦的天上摇荡着串串扬花,夏天是一条条耀眼而灼人的石凳,或阴凉而爬满了青苔的石阶,下有果皮,街上有半张被诅咒的报纸。秋天是一座青铜的大钟,在园子的西北角上曾丢弃了一座很大的铜钟,铜钟与这园子一般年纪,浑身挂满绿锈,文字已不清晰。冬天是林中空地上几只羽毛蓬松的老麻雀,

以心绪对应四季呢,春天是卧病的季节,夏天情人们应该在这个季节里失恋,秋天从外面买一盆花,回家的时候把花搁在阔别了的家中,并且打开窗户,把阳光也放进屋里,慢慢回忆,整理过一些发过霉的东西。冬天伴着火炉和书,一遍遍坚定不死的决心,写一些并不发出的信。

还可以用艺术形式对应四季,这样春天就是一幅画,夏天是一部长篇小说,秋天是一首短诗或短歌,冬天是一群雕塑。

以梦呢,春天是树尖上的呼喊,夏天是呼喊中的细雨,秋天是细雨中的土地,冬天是干净的土地上一只孤零的烟斗。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四季可以这样写,我怎么没发现呢。在他眼里,四季是这样丰富多彩,这是他对生活细心观察得到的体会。

两条腿残废后的最初几年,他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他就摇了轮椅去地坛,因为那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

他在这个园子里呆了15年,风雨无阻。没有一颗细心观察的心,呆二十年也不会有这样的感受。

人家满世界跑都有文思枯竭的危险,而史铁生坐在这园子里,可以一篇接一篇的写。

史铁生22岁脊髓就得了肿瘤。双腿日甚一日的麻木,肌肉无可遏止的萎缩。

他太苦了,曾经也有过受压迫者的病态心理。他反感他的母亲给他找老师指导写作,多年后知道那位老师是电影编辑,是母亲的同学,和母亲是老乡。

母亲在他常去的园子里找他,他看见母亲可是因为倔强没有回应她。这么大一座园子,要在其中找到她的儿子,母亲走过了多少焦灼的路。

他的脾气变得暴躁,经常乱摔东西。母亲和他说话都要小心翼翼,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她比他还敏感。可怜天下父母心。

当他在写作上有所成就了,母亲却不在人世了。母亲早逝,他太想念他的母亲了,深深地想念。

我也想起了母亲,我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和母亲感情较深。当我们还是孩子时,母亲尽自己所能照顾她的四个孩子。

父亲那时是缺位的,在偏远山区工作十年,回家的日子不多。家庭的重担压在母亲一人身上,她是学徒工工资低,养四个孩子不知道她怎么熬过那些岁月?

好在外婆外公那时心疼女儿,贴补点家用,哥哥姐姐们是在乡下长大的。

当我长大了,翅膀硬了,成家立业了,她却生病了,我为了所谓的事业,变成一个“工作狂”,没有完全尽力照顾重病的她。

在外人眼里,我是个孝顺的女儿,母亲生病期间,父亲一人照顾不过来,我和兄弟姐妹轮流去家里陪寝,睡前天天给她洗脚,让她睡个好觉。

她去上海和我们本地医院住院期间我们也请假陪护照顾,白班夜班两班倒。

虽然她去世是病情恶化了,和我没有必然联系,但我还是自责,依然觉得如果我尽力照顾她,也许她可以多活两年。

可以再和我说说话,可以好好看她的外甥考上大学,可以吃我烧的菜……。

世上有太多的意想不到,好好珍惜眼前人,不负时光。知足常乐,珍惜眼前的工作,离开单位,或许你什么都不是。用一颗平淡的心面对生活,让生活充满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