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熟季节散文

麦子熟了,杏也熟了。

 在秦岭北坡的山梁上,多彩的色调妆扮着山乡,诱人的芳香飘溢在林间,桃子和葡萄还在成长期,“金太阳”杏子就抢先熟透了,在初夏的暖阳里笑脸盈盈,翠绿中透露出一片片的金黄,忙碌中传来一阵阵笑语。

 收获的季节,是农家最繁忙的几天,麦子可以先用镰刀割倒,过些时日再行碾打,杏子却总是性急,一旦成熟,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感。端午假期中,我曾奔赴亲戚家应急收杏,感受到了果树的辉煌成就,体会到了“杏富”人家的幸福日子。

 山坡上,杏树呈阶梯状分布,一排排整齐地站立着,各自舒畅地沐浴着阳光,惬意地享受着微风,自然地生长,却有丰硕的收成,这显然是纯绿色的水果了。这时杏子的颜色已经不再绿色,黄中泛红了。成材的树木讲究枝繁叶茂,而果树需要果繁叶稀,这里的杏树确实是这样的,看不到多少绿叶,满目的黄杏在摇晃,满枝桠,满树干,一串串,一枝枝,一折一疙瘩,一抓一大把,全是馋人口水的果子,一个挨着一个,一个挤着一个,让收获者心中喜不自禁,忙得不亦乐乎。杏树的个头不是很高,一般的人站着摘取最为合适。稍高些的,只需爬上一米高的树杈,就可手到擒来,将叶后的、枝梢的黄杏一扫而光,最低处的杏子几乎垂落到地面了,轻轻蹲下来,随便伸手捡到箩筐里就行,一棵树往往就可装满几箩筐,收成上百斤的比比皆是。一筐一筐的鲜杏摆放在田间地头,年壮的用小推车一趟一趟运回家去,妇女和孩子们继续在杏园里采摘,小兜子,大袋子,竹笼子,木桶子,塑料盒子,书包瓤子,凡是可以随手携带,盛装杏子的工具全用上阵了,先挂在树枝上,三两下就满了,倒进箩筐后再来,又是几把就没处放置了。容器全满了,地里就先堆放成一摊一摊的',等候运输的人来带走。摘杏的人有时歇息在树脚下,摸出几个最软的,随手掰开,剔除硬核,在四小瓣上各咬一口,算是品味了,其实这不算是糟蹋果子,在采摘过程中,被碰落的,滚下山坡的不计其数。人们都忙于收获好果子,竟然懒得俯身去拾回崖边的熟杏,让我们这些常年买水果、甚至还要将杏核敲开来吃的人来说,这才是浪费了,真是可惜极了。

 “杏熟一晌”,这是果农们常说的话,意思就是在成熟期的杏子,变黄的速度极快,也许今天还是绿的酸牙,明天就会甜的可口。所以,一般人都是有选择的采摘,留下一些晚熟的继续长在树上,过几天再来清扫。也有些一次就竭泽而渔的,在树下撑起大床单,使劲将树摇晃,黄杏和较黄的杏子便如雨落下,打包运回,然后全部交给果商,其实,较硬的杏子才是最便于运输的。

 每当杏熟的时节,客商们就会纷沓而至,园子里一查看,价钱一谈妥,次日一装车,一路匆忙的就奔向外地了。尽管果农也知道,县城的黄杏每斤在1元左右,省城的在3元左右,京城的在5元左右,可是自己还要忙于收获庄稼,根本没有时间去零售自己的水果,明明白白地在吃亏,还是自愿将新鲜的黄杏每斤5毛送给客商了。自家地里还有其它水果即将成熟了,院子里杏子堆积如山,赤黄色一大片,香甜味满庭院。在朴实果农的心里,上万斤新杏先出了手,不被雨水损坏也就是一种收获了,种果也罢,贩杏也罢,人人都能赚到钱,就是大家的收获了。

 杏熟了,满野都是;杏富了,满院都是;幸福了,满心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