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诗歌沉郁顿挫风格的是怎样形成的?其主要因素是什么?

中文学史最伟大的现实主义诗——“诗圣”杜甫,紧扣其生活的急遽变化的时代脉搏,以其坎坷丰富的生阅历,高度精湛的诗艺技巧,系满腔于于民,形了融博大精深的思想内容、凝重深沉的感境界、百转千回的表达方式、谨严铿锵的格律音韵于一炉的“沉郁顿挫”的鲜明风格,从而登了现实主义诗歌艺术的高,树立了现实主义的伟大丰碑。关键词:沉郁顿挫 忧民 万方多难。正文:杜甫(七一二——七七〇),是我历史最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他被誉为“诗史”的诗歌具有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内容,鲜明的时代彩和强烈的政治倾向,而且充溢着诗始终如一的祖、同民的,在诗歌艺术,杜诗“沉郁顿挫”之风格既集时代之大,更开后世之先河。一、 形神兼备、文质兼美——“沉郁顿挫”风格在杜诗中的体现杜甫诗篇宏富、风格多样。“沉郁顿挫”是他最具有特征的,且历来为们所***认的风格。首先,杜诗中那些悲剧题材的诗歌,最能表现杜诗“沉郁顿挫”的风格。昔称杜诗强半言愁,的确,在杜诗中很少有纯然欢乐的声音。这是时代环境的急遽变化、个生活的穷愁困苦、理想追求的曲折历程所给予的作者的。且看他困守长安十载时所作的《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一个具有“下笔如有神”的才华、“致君尧舜,再使风俗淳”的政治理想的诗,却只能“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残杯与冷炙,到潜悲辛”,诗把“焉能心怏怏,只是走踆踆”的由盼转忿,去不能,一步三回的矛盾心理,曲折尽表达了出来,真是“思深意曲,极鸣愤慨”①。诗前一时期的“何当击凡鸟,毛洒平芜”(《画鹰》)的概不见了;“放齐赵间,裘马颇清狂”的漫生活改变了。纵观杜甫前一时期的创作,《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应该说是体现杜诗“沉郁顿挫”风格的最早一篇了。同一时期的《自京赴奉先咏怀》可以说是一出多幕悲剧,有“朱门酒臭,路有冻死骨”这一“荣枯咫尺异”的社会悲剧,更有“入门闻号啕,幼子饥已卒”的家庭悲剧。《兵车行》更是从几个别具特的场面叙述了一出“开边”悲剧:有“牵衣顿足拦道哭”的惨痛的分别场面,有“边庭流海”的战而死、死尸接踵的场面,有“千村万落生荆杞”的荒凉场面,有“古来白骨无收”的惨烈场面。诗忧忧民之,通过一唱三咏的表达方式流于笔端。纵观诗困守长安十载的创作,诗从政治理想不能实现,阶级剥削的益严重,统治阶级的益腐朽,民生活更其艰辛等方面,描绘了“山雨来风满楼”②的形势,展示了一幕幕悲剧,步显示了作者“沉郁顿挫”的风格。天宝十四年(公元七五五年),“安史之”爆发,这是一次各种社会危机的总爆发,叛军来势汹汹,家岌岌可危,民遭受涂炭。于是诗又拿起如椽大笔,描绘了一幅幅悲剧。“果充糇粮,卑枝屋椽”(《彭衙行》),诗和流亡的民一起忍受破家亡的注释: ①方东树《昭昧詹言》②许浑《咸城东楼》“溪云起沉阁,山雨来风满楼”痛苦;“是时妃嫔戮,连为烘土丛”(《往在》),长安在流;“群归来洗箭,仍唱歌饮都市”(《悲陈陶》),中原被洗,在狂欢。就是在这样的况下,诗始终关心家的前途:“乾坤含疮痍,忧虞何时毕”(《北征》)。著名的“三吏”、“三别”更是六出悲剧短剧:有不到龄即被征“守王城”的中,有“急应河役”的老妪,有“暮婚晨告别”的新郎,有暮年“从军与妻别”的老翁,这是民所遭受的战之苦。当然诗也表达了自己的,对正义战争的支持:“请嘱防关将,慎学歌舒”,诗之心何膺膺;“为新婚念,努力事戎行”,这是民的呼声,也是诗通过新娘之发出的号召。这一时期,“三年笛里关山月,万兵前草木风”(《洗兵马》),使诗的诗歌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可以说,他一直到死都没有忘记多灾多难的祖和民:“战流依旧,军声动至今”,这是诗的力竭之作——《风疾舟中伏枕书怀呈湖南亲友》中的一句,这正是诗所不能瞑目的。从以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杜诗的沉郁与伤感或忧郁有质的区别。杜甫于干戈扰攘的世,奔走衣食,贫病加,但在诗歌中,抒写的却不局限于他个的苦难,而是更多地想到家和民,想到周围世界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他这种深厚的感,宽广的襟,使得他的诗歌体现的不是一种委琐贫弱的感,而是一种高尚的充实而有力的“悲而壮”①的;这就使他那多半言愁的悲剧题材的作品表现为独有的“沉郁顿挫”的风格。其次,杜诗“沉郁顿挫”的风格还体现在他宏大巨丽的体制当中,杜甫在体制虽能“尽得当今之体制,而兼之所独专”(元稹),但体制宏大的古诗、排律、大型联章组诗,则是他所首创并独擅的。在这些作品中,诗宏大而又绵绵不断的诗思,以澜迭起、变化多端的方式,驰骋震,产生了巨大的感效应,如《北注释:①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征》长达百四十行,作者忧忧民的思,中兴家的希望,包容了宏大的历史内容,从而充实了这一“博大精深,沉郁顿挫”的陈表。自然杜甫的那些短制小品,也不乏沉郁顿挫的风格,如《悲陈陶》、《望》、《旅书怀》、《登高》等等,它们象一颗颗放射着灿烂光芒的明珠,点缀在杜诗万里苍穹之中,相辉映。二、 丰富坎坷的生阅历,“万方多难”的时代特点——杜诗“沉郁顿挫”风格的形原因“沉郁顿挫”一词首见于杜甫中年所作的《进雕赋表》中的 “……臣之述作,虽不能鼓吹《六经》,先鸣数子,至于沉郁顿挫,随时敏捷,而扬雄,枚皋之流,遮可企及也。”“百年歌自苦,未见有知音。”这是杜甫临终前对自己作品带有总结的哀叹。是的,杜甫一生呕心沥写的诗歌,在当时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但他死后不久,诗名就益显赫了,自中唐到晚唐,以迄宋代,文坛对杜甫的推崇不遗余力,但除了宋代的严羽在他的《沧诗话》中一般地提出“子美不能为太白之飘逸,太白不能为子美之沉郁”这样的评论之外,并没见到有谈及杜诗沉郁顿挫之风格。发现杜甫这个偶然的自我评价最能代表他作品风格并提出来的,可能首推清代诗论家袁枚了,他在《随园诗话》中指出:“必先有悱恻芬芳之怀,而有沉郁顿挫之作。但知少陵每饭不忘君,而不知其于友朋、弟、夫妻、儿女间,何在而不一往深耶?……”随后,朱彝尊、陈廷焯等也曾论及。虽然他们这些论述多半是诗话式的,缺乏条理和系统,但由于这个概念首先出自杜甫自谓,且大体确实能代表杜甫大多数作品,因此“沉郁顿挫”作为杜诗的艺术风格逐渐为们熟知并接受,且为今天文学史的定论了。“沉郁”和“顿挫”,本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清吴瞻泰在他的《杜诗提要》中说:“沉郁者,意也;顿挫者,法也。意至而法也无不密。”也就是说,沉郁与作品的内容主题有关;顿挫与作品的谋篇、结构、遣词造句等表达方法有关,而两者之间又是统一的。纵观杜甫的作品:思想内容博大精深、韵味深远;感境界凝重深沉、忧郁悲壮;表达方式百转千回、复咏叹。第一:“风格形的主要根基是:作家丰富的生活和对生的崇高愿望。丰富的生活迫使他有话可说,作品充实;崇高的愿望指导他的作品为生效力。”①杜甫出在“奉儒守官”的家庭,早年就受到封建正统的思想教育和家庭诗学的熏陶,使得他“七龄思即壮,开咏凤凰”(《壮游》),在“远行不劳吉出”(《忆昔》)的开元十九年,杜甫开始了他的游历生活。长期的漫游,使诗感受到祖河山壮美,开阔了视,陶治了,发了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是诗对泰山的歌颂,也是诗对自己的鞭策和自许。天宝五年,有志于“致君尧舜,再使风俗淳”、怀着“达则兼善天下”的理想的杜甫再度入京,次年参加所谓的“有一艺,诣彀下”的“制举”,在“无遗贤”的称贺声中,杜甫在仕途又一次遭受挫折。如果说开元二十三年的失败,“忤下考官第,独辞京尹堂”(《杜游》),他还不介意的话,这一次则大不相同了,不但抱负不得施展,生活也开始落拓,过着“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的屈辱悲辛的生活。诗天真的幻想破灭了,冷酷的现实迫使他正视现实,看到了层统治者的腐败和广大民的悲辛,接近了民。安史起,诗和广大民一起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任左拾遗期间,为谏议政事,竟险致死,诗对现实认识得更加深刻了。逃亡到家,注释:①孙犁《论风格》“妻孥怪我在,惊写还拭泪”(《羌村三首》其一),可见诗一路风尘,恍如隔世。漂泊西南,“荷锄先童稚,入仍讨求”,诗变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农夫。诗始终没有忘记家和民的苦难,仍然希望“古来存老马,不必取长途”(《江汉》),为效力,至死还“愁看直北是长安”(《小寒食舟中作》)。是的,杜甫一生仕途坎坷,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疾病缠,穷愁潦倒,奔衣食,但仍意志弥坚,矢志不渝,这些磨砺了杜甫,也玉了杜甫。因此,诗丰富的生活和救救民的崇高而强烈的愿望,是形杜诗“沉郁顿挫”风格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