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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消逝的记忆
正村街东,一条幽静的沟,两旁散着几户人家,掩映在绿荫之中。一路走来,有小鸟伴鸣,沟底的流水淙淙地欢唱。时常见成对的蜻蜓在水面点水嬉戏,时不时也可看见小鱼跳出水面,旋即又潜入碧波之中。蝴蝶呢,煞是好看,在草丛中,野花旁翩翩起舞。走过这一段二、三里诗歌般美的路,即到了一片非常开阔的丘岭地。那上面座北向南矗立着一片规模宏大,层次由高而低的建筑群,它的四周布满了钻天大白杨树。我的正村高中就在这里。
一九八四年到一九八七年间,我在这里度过了三年紧张而愉快的求学生涯。这里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也留下了我的身影与足迹。这里有许多我可敬的老师、可爱的同学。在这里也产生了许多感人的故事,它使我终生受益且永生难忘。
一、严而不苛的班主任
我是转学到正村高中一年级的,中间缺少大半期的课程。刚接触张兆明老师,我就领略到了他的严厉。“我是不愿接受你这个学生的,再过两星期就要段考,你这次一定拉班里的成绩,倒数第一名注定被你承包了!”个头不高很壮实,鼻梁上架着深度近视镜,嘴唇很厚、眼光犀利、表情冷峻,用很慢的语调一字一顿地说。当时十五六岁的我,个头基本长成,略高于张老师。听了这话,不觉心头一沉,身子一冷,一股无形的压力顿然笼罩了全身。也许是天性所致吧,我竟然回奉了一句“也未必然,这次我若考倒数第一名,我主动退学!”我看到张老师竟有些诧异,旋即脸上柔和了不少,我的心头顿然有了一丝暖意。“那好,我送你班上去。”张老师重重地拍了我肩膀一下,又摸了摸我的耳朵。不知怎的我竟然有了被严父关爱的感觉。
高一有二个班,我们是一二班的,每班有四十多个学生。一入班,我就感受到一股与别校不同,与同校别班也不大相同的气氛。纪律格外的严,早晚自习张老师都陪班。我印象中高一到高三的三年学习期间、张老师早晚自习没陪班的现象是少之又少,甚至可说是没有。
两星期过的飞快,这期间我拼命地补各门功课。张老师倒劝慰我,“要有劳有逸,课间操必须上,不可过分熬夜,要注意身体,提高单位时间内的学习效率。”
段考结束了,成绩出来了。张老师很高兴:因为我的语文考得非常好,是前五名。作文满分是四十分,我竟得了满分。蔡双喜作文分诗三十九分,还有一个王朝阳,作文分是第三名。但我并不敢松口气,因为班里各科总分名次我是倒数第八名。可张老师对我的成绩是很满意的,因为这在他意料之外。
张老师对我的赞赏目光逐渐多了,但他依然还是那么的严肃,令我及我的同学们望而生威。
由于我的努力,及语文课出奇的好,倒成了张老师拿我激励别人的一个榜样。他是教语文课的,同时也是班主任。这次考试后,他任命我担任语文课代表。我的历史课也考得非常出色,历史课教师王天佑先生任命我为历史课代表。这两科代表,我一任便是三年,和这两位老师都结下了非常深厚的情谊。王天佑老师,毛笔字写得非常好!可惜他老人家已经作古,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他的平易近人,慈祥和蔼的形象至今还深深印在我的脑海。
说良心话,当时我班同学及外班同学,大抵都非常惧怕张老师,同时也都非常敬爱他。因为他行得正、立得正、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他的规矩之严在当时是有名的,可同学们也都知道:张老师的心是热的,因为他对学生们爱之切,自然也就责之严。
平心而论,因材施教,教师们都知道也都在作。就我个人上过的十几年学而言,在这点上,张兆明老师是做得最好的一个。
王素云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特别有音乐歌唱之能力。张老师就安排她负责班里的文艺工作,由此激发她的自信心,从而带动了她其它课程的学习热忱。而王合献呢,篮球特别的棒!张老师就有意安排他在体育课中大展身手,从而增强了他在别的功课上的学习信心。韩文强则是一个有鲁莽性格但不失聪明的学生,张老师就鼓励他把鲁莽变成勇敢,在学习上要争做勇士,去攻克学习上的一道道难关。蔡双喜因家庭条件差而自卑,张老师就鼓励他:“学生比的是学习,而不是其它。把学习搞上去,你一定会赢得别人的尊重!”
除正课学习外,张老师还经常组织非常丰富的课外学习活动。比如说,让学生学办报纸,组织学生看电影,让学生学写电影评论。经常把学生分成两组,按正反两种观点进行说理辩论训练,以启发学生们的逆向思维之能力。
细想想,这些做法不就是素质教育吗?不过那时还没有这个说法。记得张老师还搞过一次“向郭钦生学习”的活动,那一次活动确实端正了一部分学生的学习态度,密切了同学们与班干部及老师间的关系。
在语文教学上,当时张老师非常具有先瞻性。记得上曹禺《雷雨》那节课,他把学生分了角色,有演周萍的、有演鲁大海的、有演四凤的、有演周朴园的……。结果那节课上得趣味横生,掌声四起,悲痛处还有很多人流下了眼泪。最后把外班的同学也勾引来不少。
张老师还经常让学生认真备好课,上讲台讲课,这对学生确实是一种难得的锻炼与学习。高中二年级时,高三语文课教师有事需张老师代节课,他即鼓动我去代讲。真应了初生牛犊不畏虎的话,我经过准备,那节课竟上得非常成功。那节课是杜牧的《阿房宫赋》。当时有一个从石寺高中转来的学生叫赵豹子,他竟把我当成老师了,他特别地崇拜我。
我班的《学习园地》,在当时办得最好。有诗歌、散文、寓言、微型小说、名人名言、好人好事表扬,还特别设有一个争鸣栏目,真乃丰富多彩。
记得进入高中一年级后的第二次考试,我在倒数第八名的基础上前进二十七名,跃进前十名的行列。这以后,我才真正地扬眉吐气,成为学校公众瞩目人物。考试后,老师表扬,同学们羡慕,我自己也心花怒放。当时我还写了一首诗,名为《献给先进者的颂歌》,就发表在我们的《学习园地》上。这首诗当时轰动了校院,对学校的后进学生起到了一种鞭策鼓励作用。而县文化局的一位文艺工作者叫卢新松的,他特意把这首诗给抄走带到县里。当时我及同学们也包括张老师都认为这是非常荣耀的事。现附诗如下:
《献给先进者的颂歌》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锐利的刀剑全在平日磨练。
君不见,
星月与他作伴;
君可知,
早醒的鸟还起在他的后边!
你看,
他低头正在疾书;
你看,
他皱眉正在思算
你看,
他桌上又多了张演算的草纸;
你看,
他额头上又渗出了一滴汗;
你看,他笑了——
又攻克了一个难关!
功夫不负有心人——
喜人的红卷是他付出心血的证见!
一人驰马在前,
众人紧追加鞭。
一朵鲜花可唤来整个春天。
一个榜样可带动全班!
我祝愿:
好者更好,
后进者奋起直追赶上前!
记得是高中二年级头一学期,我们几个钟情诗歌的同学在我的提倡下成立了《绿笛》诗社,我任社长。聘张老师为顾问,一年级的语文教师吕伯新也被聘为顾问,他曾为我改过几次稿。吕老师当时刚任教不久,但朝气蓬勃,才华横溢,很投学生们的缘。
诗社活动了一段时间,后劲明显不足。张老师一眼看出症结所在便建议道:“同学们中写诗的人太少,你们不如搞成《绿笛》文学社,就可多团结一些同学,也增强了社团的生命力。”于是诗社变文学社,气象果然一新。文学社的骨干人员有我、王朝阳、蔡双喜,还有二个女生,一个是王什么的(现在记不清了)另一个是韩灵枝,非常秀气的一个女生,气质非常优雅。
我们这个文学社是张老师用心血浇灌成长起来的,当时校长韩经权也非常支持我们,并为我数次改过诗稿。同时也嘱咐我们:学习要全面发展,不要偏科,避免影响其它课的学习成绩,记得我有一首诗《观风景的人》大得韩校长赏识,曾刊登在上海《萌芽》杂志上。现附诗如下:
《观风景的人》
我喜欢在夜幕时分
到田野散步
抖落一身疲惫
换上一身清新
微带凉意的风
撩动我的头发
拂皱我的衣襟
拨响了我的琴
蓝的天
白的云
爽我的眼神
鸟儿在婉歌
清风中传来了颤动的笛音
我在观风景
远处的红衣衫
也是观风景的人
韩校长看过这首诗,问我是否读过卞之琳的《断章》,我说没有。他建议我读读卞之琳、徐志摩、戴望舒、李叔同的一些诗,并给我几本流沙河主编的诗刊杂志《星星》。就是现在想起这件事,我心头还是热乎乎挺温馨的。也不知昔日的韩校长,今日繁忙的教委韩主任现在可还记得这件事?我则是终生难忘。
我们学校每逢节假日前,都有搞文艺班会的习惯,并且都搞得蛮不错!我们班在张老师的带动下,搞得尤其出色。我们班不光有他班常有的唱歌、朗诵诗歌、说快板;我们还有他班没有的压轴节目:说相声、演小品、唱山东大鼓书、作武术表演。我曾在张老师的鼓励下面对全校数百师生唱过山东大鼓书《诸葛亮草船借箭》,赢得了阵阵雷鸣般的掌声。而郭伟华同学也在同一台上表演过武术散打。
时光过得真快,如白马过隙。一眨眼,离开正村高中已二十年。想想毫无作为,真是愧对恩师!就以一首诗来表达对恩师张兆明先生永恒记忆吧!
正村街东兮,有我母校。
傍土岭坐北兮。绿水缠绕。
当年师生一堂兮,似父子同胞。
有张师兆明兮,慈光普照。
知道渊博兮,因人施教。
重学问树德兮,不偏不挠。
刚正不阿兮,受人称道。
自强不息兮,众目看到。
学生进入社会兮,师恩难报。
恨无成就兮,愧对所教。
吾师似高山兮,云低水绕。
吾师似大海兮,万里浩淼。
吾师似松柏兮,苍翠不凋。
吾师似芝兰兮,幽香常飘。
吾师似鸿雁兮,志在云涛。
吾师似仙鹤兮,冰雪情操。
惟吾无愧兮,处世不孬。
辞师至今兮,学问之心不倒。
不与浊俗同流兮,为人清高。
吾师恩德兮,今生记牢。
若有来生兮,还愿受教。
笔墨苍白兮,寸心难表。
日月可鉴兮,愿光师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