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雄女侠秋瑾五百字观后感。。

秋之谨语休作金丝雀困笼, 赤胆儿女忆竞雄。 “秋风秋雨愁煞人” , 侠义千古代代铭。 自问,如果换做是你,你敢吗?——抛夫弃子去投身革命,去面临每时每刻的 生死考验!试问,你能做到吗?——为了大家,放弃小家。为了更长远的、更多 人的幸福,放弃自己锦衣玉食、温馨舒适的生活!肯定与否定的回答间,便可知 自己是大忠大义还是狭隘之爱了。在昨天所看之中,震撼我最深的便是它了。从 他们的身上,我看到的是勇,是义,是这世间最气势恢弘的爱。当然,我也看到 了他们的淡薄,他们的脆弱。他们是书生,有一腔救国情,其勇毅之举震慑了万 恶之人、万恶之势。但他们毕竟是书生,没有抗争的力量,不!是武力!因为他 们抗争的力量可撼动山河,气贯古今。也难怪,让以“不杀伯仁”为誓的山阴李 县令悬梁自尽。 “秋风秋雨愁煞人”留与世人,支离山河,一片秋色。在这“风 雨交加中”热血之士面对一大群大呼“春光明媚”的丑恶嘴脸能不愁吗?面对风 雨飘摇中苦难的大众能不愁吗?(待续) ————依风和雨

背影后的声音——秋瑾与王廷钧

作者:武才人      

她的所有传世照片里,那张手持短剑的最常见。她的相貌原本极为端庄秀丽,却因为眉宇间和剑锋透出的凛冽寒气,令人不敢久视。  

“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难以想象女人也可以写出如此豪迈的诗篇。可她不是普通女人,她是鉴湖女侠秋瑾。      

她也曾有过很女儿气的名字。秋瑾,原名秋闺瑾,字璇卿。这些汉字温存灵秀,读起来和琼瑶小说女主人公的名字般可人。只是后来,她决心“一定要胜过男人……我要让男人屈服.……要做出男人也做不到的事情”,于是改名秋瑾,号竞雄。  

这是一个令人一见难忘的女子,最早是在中学课本里读到她的诗和她的事迹。曾想过,她一定是饱受封建家庭和男人欺凌,于是奋起反抗。      

有时候,历史的真实面目并非来自大多数人的想象。这差距,颇值得人再三玩味。   

她出身于仕宦之家, 自幼便天资聪颖,才气过人。“幼与兄妹同读家塾, 天资颖慧, 过目成诵……及笄以后, 渐习女红, 尤善刺绣。”“读书通大义, 娴于词令,工诗文词,著作甚美。”  

“一湾流水无情甚, 不送愁情送落红” “陌上烟轻莺边语, 廉前香暖燕双飞” “窗外草如烟, 幽闺懒卷廉”——这些,是她早期的诗句。无非是些莺飞草长,闺情春怨的句子。虽说她自幼便喜爱骑马和剑术,但从这些诗句看得出来,少女时期的她也曾多情善感,有一颗细腻缠绵的心肠。      

到了出嫁年纪,秋瑾被父母许配给富绅之子王廷钧。她所嫁的那个小她四岁的丈夫,毕业于岳麓书院,相貌清俊,性格温文。有记载说他:“体清腴,面皙白,有翩翩佳公子之誉”。  

虽然王廷钧才气不及秋瑾,但也不是一些文学作品里所描述的目不识丁,算得上是个知书识礼的富家公子。而且在出阁之初,秋瑾和丈夫公婆的关系也比较和睦。接下来的几年里,秋瑾陆续为王家添了一子一女。      

与丈夫真正的背道而驰同床异梦,是从她来到北京之后开始的。1903年,王廷钧通过与曾国藩家的亲戚关系,捐了一个户部主事的京官。秋瑾和丈夫一起到了北京之后,结交了不少有进步思想的朋友,眼界也渐渐开阔起来。凑巧的是,她在北京的住处又恰好同一位颇负文名的才女吴芝瑛为邻。秋瑾与吴芝瑛情投意合,她们都对诗词有着浓厚的爱好和很深的造诣,思想又都倾向革新,向往着当时传入中国的种种新事物,于是结拜为姐妹。通过吴芝瑛,秋瑾经常看到当时出版的一些新书、新报,境界不断提高。于是,她和思想保守,热衷仕途的丈夫王廷钧逐渐拉开了差距。  

从一些记载可以看出,虽说王廷钧是个比较守旧的男人,但他并没有像那些封建专制的丈夫一样,对妻子的言行严加约束,秋瑾在与人交往上,一直较为自由。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大的冲突,缘于秋瑾在中秋夜时着男装去看戏。据说,王廷钧为此事动手打了秋瑾。对他来说,他毕竟是个京官,妻子的这种惊世骇俗的行为,不少人当面背后指指点点,极大地伤害了他的自尊。而当秋瑾负气出走数日后,他不仅让朋友去再三相劝,最后还是乖乖地亲自上门赔礼道歉,将她接了回来。  

他对秋瑾,其实是算得上忍耐迁让的。也许是想试图和她更为接近,他也曾研习过洋文。而秋瑾对这个才气不够思想陈旧的丈夫仍不满意。    

秋瑾在北京结识了一位日本妇女,她就是京师大学堂日本教习服部博士的妻子服部繁子。秋瑾曾对她说,她不喜欢、甚至厌倦了丈夫的温文善良,不满足“太和睦了”的家庭氛围, 却又找不到反抗的理由—— “我对这种和睦总觉得有所不满,甚至有厌倦的情绪,我希望我丈夫强暴一些,强暴地压迫我,这样我才能鼓起勇气来和男人抗争。”  

对于王廷钧来说这未尝不是最大的悲哀。当一个人不爱你,连你的呼吸都是错的。   

服部繁子在她的回忆录里说,秋瑾曾对她一再表示: “我坚决要干那种让男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尽管服部繁子告诉她“女子生来决不比男子差, 作为人都是平等的……穿了男子的服装, 但身体是换不了的, 女子到哪里也是个女子, 要毫不自卑地、堂堂正正地活着, 才能使男人敬慕……你硬要战胜男子, 反而表现出你软弱的本性。”其实两性之间,永远不存在“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回事,需要的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平等与尊重。但这些观点,秋瑾很难理解, 也不接受。      

关于秋瑾去日本留学一事,王廷钧当初是极力反对的。有人抓住这点大肆抨击,称他为清廷走狗等等。其实从人性的角度想想,王廷钧是朝廷命官,妻子留下年幼的孩子远赴日本,还可能参与反抗清廷的革命活动,一则从夫妻情分上难以割舍,二则唯恐招祸于家,要他慨然应允,才称得上是咄咄怪事。王廷钧为了不让秋瑾出国,抽出时间来陪秋瑾逛街,看戏,购买她喜欢的字画文物等,但是这一切却挽留不住秋瑾的心。  

而到最后,见秋瑾决心已定,这个男人因对妻子出远门不放心,还反而还去服部繁子处求情,让她做秋瑾去日本的“引路人”。他对服部繁子说:“假如您不肯带她去,我妻将不知如何痛苦了。尽管我们有两个孩子,我还是请求您带她去吧!”      

有人说,假如王廷钧能毅然投身革命洪流,和妻子比翼齐飞,也许就能挽救这段婚姻。而他真这么做了,他就不是王廷钧,而是谭嗣同。只是这个世上,勇士永远只是我们中间的极少数。  

她是要兴风布雨的蛟龙,而他只是喜爱偏安一隅的锦鲤;她是想翱翔天际的鲲鹏,而他只是枝头上安静的小山雀;她是众人眼中的铿锵玫瑰,而他只是玫瑰脚下的一株无名野草。谁都可以看到他们之间那巨大的悬殊。于是有人说,他应当感谢秋瑾。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令举世皆惊的妻子,那他在历史上永远籍籍无名。  

但实际上他们忘了,就算他只是根野草,他也需要雨露的滋养。也许他要的并不是什么青史留名,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的家庭,儿女绕膝,还有一个相濡以沫的妻子。  

他似乎没什么大错。错的是他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了错误的人。 

据史料说:秋瑾死后,王廷钧遭大故,奉汤药数月,哀伤过度,体渐消瘦……病延两载,遂不起,年三十岁,葬潭邑三都四甲叶子塘巳山亥向。  

看到太多对这个男人的指责,而实际上,他才是长期受到命运戏弄的那个人。他若娶的不是秋瑾这种世间少有的侠女奇才,或许他这辈子会幸福得多。秋瑾常年与他分离,对他的感情趋近于零,他却坚持不肯放弃这段婚姻,也一直没有纳妾。这在男人三妻四妾十分正常的当时,已算十分难得。就是放在今时今日,他当年所为秋瑾做的,今天恐怕也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      

身不得,男儿列。心更比,男儿烈!秋瑾的传世照片里,有不少男装的图片。她相貌的柔美和她行为的刚烈成反比。如果从来她就是一个男人,也许,她自身的痛苦会少些。或者说,留给他人的痛苦也会少些。  

她和王廷钧育有一子一女。只是,从她的所有诗句里都看不到母爱的半点痕迹。而在她东渡日本之后传世至今的书信里,也未曾看到她对他们提及一字。      

据1935年《湘乡史地常识》记载,民国24年,秋瑾回到湖南湘潭王家。王廷钧的父亲见儿媳突然回家,以为她是回心转意了,大喜过望,于是热情接待。秋瑾说自己想办学,但缺少经费。为了让儿子能和秋瑾破镜重圆,王廷钧的父亲拿出一笔钱来送给秋瑾。几天之后,秋瑾改男装乘机从王家溜走,并迅速返回了上海。  

秋瑾回王家要钱的事情并不止这一次。王蕴琏在《回忆婶母秋瑾》一文中说:我家原住湘乡荷叶神冲。我四五岁时,看见秋瑾婶母来我家,她每天在我母亲房里看书,不出大门。她在湘乡住了一个月,便回湘潭去了。 听我母亲说,秋瑾婶母曾向她家娘要钱,家娘不理她。秋瑾婶母就把刀子向桌上一砸,扬言要杀一个人,她家娘家爷见她这样凶猛,就要管家的拿了四千元给她。      

1907年,秋瑾在浙江大通学堂主持教务,并编制光复军制,暗中策划武装起义,事败被捕。于农历六月初六就义于轩亭口。  

她死了。为了她心目中的理想和大义而身首异处。有人目睹过那残忍的行刑现场——从人群的缝隙里看过去,有一个女子躺在血地里。人显得很瘦小。      

她的一生,除了生育了两个孩子,她几乎是按一个男人的生活方式在活着。有人会认为,死最终是成全了她。可是我,竟然只感到悲凉。  

刀和酒,其实原本就不是属于女人的东西。而她佩倭刀善豪饮,身着男装改名竞雄,也许,她的理想就是男人的理想。而历史,依然是男人书写的历史。      

秋瑾死后,她的兄弟摄于淫威,不敢前往收尸。先是由善堂收敛,草草下葬(葬于府山之麓),然后被挖出来装殓好寄放在“严家潭丙舍”。后由吴芝瑛徐自华将她葬于西湖边不久,却因清政府要平坟,只好又将其遗骨挖出来放回严家潭。  

这时王家却挺身而出,以其子王沅德的名义派人远赴绍兴,冒着风险将秋瑾的灵柩接回了湖南韶山,与王廷钧合葬。1912年5月,经湘、浙两省商定,秋瑾遗骨又复葬杭州外西湖西泠桥畔。湖南妇女界及同盟会呈准都督府拨长沙市黄泥塅陈湜祠改建秋女烈士祠,经费全部由王家所出。  

秋瑾对王家,不是没有过伤害。而王家对秋瑾,可谓仁至义尽。  

直到今天,一些作家或影视编剧不惜将王廷钧妖魔化,让他的形象描写得极尽龌龊丑陋,以此来衬托女侠的光辉形象。虽引起王家人和秋瑾后人的强烈愤慨,但王廷钧的反面角色已深入人心,王廷钧在泉下,估计也死不瞑目。  

王廷钧在秋瑾就义之后不久死去。失去父母的王灿芝八岁时几乎冻饿而死,王沅德则终生不为母亲写一个字。      

那些完美的,高大的背影之后,有多少微弱的,郁郁而泣的声音。可是,没有人听见。

有机会看了《竞雄女侠秋瑾》的试映场,不知道为什么其后几天总是萦绕秋瑾/黄奕的模样。大概她那女扮男装实在俊俏可人,神情又坚毅得让人难忘。其实一向对黄奕无感,不过这部戏看得出她演得很用心用力,扮相又佳,值得加点分。

看这片子最感慨是对从前历史书的记忆。身为高考历史班的一员,对于陈天华、徐锡麟、《警世钟》、《猛回头》这些名词还是蛮感亲切的。对于又男、天佑就更亲切了——看到他俩出场忍不住笑了,全场都笑了……虽然每次他俩慷慨凛然我就想笑,但发福了的天佑还真是有几分徐天华的感觉呢。他包子脸严肃说话的样子,穿着中山装挥洒长发走路蹒跚(大概因为太胖了)的样子,让我眼前立即浮现当年历史书上徐天华的黑白照片。而在日本反对集体回国的留学生原来是鲁迅和许寿裳呀,片中没有点名,过后查资料才知道,又长见识了。

剧本还是扎实的,似乎没什么硬伤,整体感觉也蛮认真,就是武打戏有点多,一开打我就容易出神。以前采访过邱礼涛导演,对他执导的片子很清楚,但没几部看过——因为不是血腥恐怖就是打斗,太重口味。但我不认同人家说此片三俗什么的,可能算通俗,但庸俗咩,低俗咩,媚俗咩?至少男女主角秋瑾与徐锡麟亲近但不亲密,仅止于同志、战友,始终没在暧昧的路上更进一步;秋瑾就义时,尽管也有“等一等”之举,但复生还是没能赶到见她最后一面,我觉得这个细节简直有点脱俗了。

秋瑾的丈夫王廷钧是个喜欢花鸟鱼虫嫖赌吹的大少爷,郑嘉颖又帅,影片好在没将他处理成秋瑾的对立面,也让他有自己的内心世界,当他说“我就是个大少爷,我生下来就是大少爷,我玩乐救不了国,你写诗就能救国了吗?”(大义如此)的时候,我真心觉得他有道理,连秋瑾都被他讲得有点迷茫了呢——所以走上武装救国的道路。王廷钧虽不是英雄,也无大志气,但也还算是个过得去的老公,娘子舞刀弄枪他也包容,离家出走一次两次每次回来他也接纳,连怨怼都无(只有一次,秋瑾男装高调出席公开场合,他发了脾气)。只是秋瑾为了大家,非要抛弃小家,其实他也是蛮可怜的。

片中还有两个角色,是秋瑾在日本时的同志,男生有钱有家室,追女生,被其他同志喝止,多年后再相逢,秋瑾发现这个女生还是嫁给了他做妾,很是生气,不愿理睬她。女生可怜巴巴地说:“我父亲过世时,他真的帮了我很多。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见见你。”我的想法与上面一样:秋瑾自己固然大义凛然、大义抛亲、独立自主顽强不屈,但是这个离开革命道路的女生有什么错呢?她父亲过世时,这些慷慨激昂的同学、同志又何曾出来相助?若是有,也不至于让那个男生趁了她之危;若是有,也不至于多年后见她下嫁而惊讶。他们大概知都不知道她曾遇过困难吧。英雄们若是说他们顾不了这种小事,得先去救国,才能避免更多这种事情发生,我又觉得,这事与时代、时局关系也不大吧?这个女生也只是想要有人对她好罢了,至少现在她还可以轻易拿出钱来资助秋瑾办报。

我真是好没志气,要生在以前,侥幸不做汉奸也一定做不了英烈。不过在这样一部正面褒扬秋瑾的片子里,与她不同阵线的小人物算不得立体丰满,但也还血肉俱在,总归是好的。

邱礼涛深知这一类人物传记片极容易拍的说教,尤其是秋瑾身负“女权崛起”和“革命火种”两大重任,大段高大全的台词难以避免。他的对策是,根本不避免,但压缩到最少,同时保持主旨和叙事间的亲密,既保留对“秋风秋雨愁煞人”这样点睛之笔的强调和渲染,也尽量以口语化的语句来阐述秋瑾的志向,同时做一个层次上的处理,从“为什么男人能做女人就不能做”的疑问到后来的革命大义,是一个循序渐进的心理历程,避免了枯燥的同时,人物也立起来了。当然,满足观众娱乐性的最大前提,是要将诸位革命志士都塑造成武功高手和枪神。

这个题材本可以顺理成章的处理成全然正叙,以秋瑾就义作为结局,但如此一来,高潮的情绪就太过饱和:徐锡麟起义,巨斗,被捕就义,紧接着就是秋瑾拒捕的大战和就义,连续的大量动作场面会叫人审美疲劳,而秋瑾被捕后的官方中同情派与斩杀派的角力也很难得到充分展开。如今的做法是将秋瑾一战放在开头,徐锡麟一战作为高潮,在此之后为了呼应秋瑾作为第一主角,又加入一段光复会成员作巴斯特?基顿式的巧奔妙逃,武戏上均衡又饱满。整部影片的双线并进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而且邱礼涛并不作生硬刻板的回忆和倒叙,他借助情绪来串联两条线索,每一段被捕后的戏份,都和一段回溯中的往事情绪对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推进,造成叙事上的流畅,竟让人想起《记忆碎片》的巧妙来。

片中不分主角配角,几乎个个都有出彩之处,邱礼涛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不浪费任何一个人物对剧情的贡献。秋瑾的夫君乍看下是个贪图享乐的富家子,通常观众对他的期待是拿来衬托秋瑾高风亮节的绿叶,不会指望他有任何正面影响,但正是他掏心掏肺的一番吐槽,撕毁诗作的抓狂举动,成为秋瑾踏足日本留学的动机,这样的人物处理在寻常动作片中并不多见(希望邱导不是《步步惊心》的粉丝)。郎中夫人出场不多,可若没有她的存在,秋瑾的大段“女权主义”的志言就无法合乎情理的道出(她总不能老是和男人争论或者和徐锡麟讨论这事吧)。就连陈天华跳崖后的追悼会上一群兴师问罪的官派留学生,看似蛮不讲理,也对秋瑾心理有微妙的影响,不至沦为毫无价值的路人。

影片的打斗呈现一种“单挑澎湃,群殴平淡”的效果。黄奕与熊欣欣先声夺人的屋内打斗是狭窄空间动作调度的典范,借助钢丝和快速剪辑,大肆砸毁物品极具视觉冲击力,借力打力的动作设计,以及面对一份燃烧的文件作成龙式小聪明的争夺,完全涂抹掉黄奕的非练家子身份,造成与熊欣欣势均力敌的惊心动魄。杜宇航与熊欣欣的高潮打斗是开阔场地的大开大合,可以自如的运用各种长大兵器和使出飞身扫踢,两位又都是练家子,比起前者屋内的闪转腾挪多了硬碰硬的气势,不足是威亚痕迹一样严重,尤其是炮轰后的人群乱飞,而杜宇航也许是因为武术冠军出身,还是带点套路痕迹,需要镜头语言弥补。

相比下,一打多和多打多只可算差强人意,开场秋瑾在院中以一敌多的砍杀,几乎是主妇切菜,丝毫看不出高手做派,后面在街市挥鞭打官兵一场稍好,不过在剧情上不太站得住(即使丈夫捐了官,老婆打了官兵还打了洋人竟能全身而退?),是为了文戏武戏的比例协调而加入的。日本留学生和军警冲突一段剪的最是糟糕,于剧情推进的作用也不大,但这段自有其存在意义:拍历史片,不顺便渲染一下民族情节、揍几个日本人怎么行?徐锡麟受伤后斗众官兵一场最是豪气干云,拍出了英雄末路的悲壮,可惜又太短,而且小人得志的结局,总是叫人憋屈。

拍摄历史片,邱礼涛的风格十分写实,以前的《叶问前传》也是历史题材,但描述一代宗师的成长,多少总有夸张的噱头,比如路遇高人和日本“资深”间谍之类情节,而《秋瑾》将这些也全然抛弃,除了夸张的武打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超现实的笔触。徐锡麟浑身浴血被缚倒地并受虐的镜头,秋瑾受刑时撕心裂肺的惨叫和镜头特写下惨不忍睹的手指,本可以不必那么触目惊人的,但既然还原历史,没有这些就少了几许味道(顺便说下还是不推荐父母带太小的小朋友去看),革命烈士刘道一和陈芬寡不敌众牺牲的一场戏,如果用类似《神枪手与智多星》结尾的定格照片切换到落樱下倒地执手,或许更富浪漫气息,但省略了中弹镜头的惨烈,却会大大减损作为历史片的感染力。

另外,拍历史传记片是需要勇气的,尤其是在当今观众个个是历史专家且目光如炬的情况下,更是要如履薄冰,以免一不小心闹出笑话。在这一点上,邱礼涛于细节处见真章的本事着实不小,甚至到了过分较真的地步,片中日本留学生将拍照称呼为“写真”,引起影院内轻微笑场,但若考虑到故事年代和这个舶来词的出处,此处用法又显得妥帖无比。如此细节还有好几处,喜欢对电影较真的观众一定能收获不少乐趣,但历史的真实未必契合艺术的真实,在众口难调的观众群中,这种做法容易招致观影感受的两极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