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周颂·天作》:黄天厚土,步步为营
《诗经·周颂·天作》:皇天厚土,步步为营
天作高山,大王荒之。彼作矣,文王康之。彼徂矣岐,有夷之行,子孙保之。
《诗经·周颂·天作》算是周天子对岐山的拜祭。从《诗经·周颂·清庙》起,周天子以祭祀文王为名,谢天谢地谢先祖,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到了《诗经·周颂·烈文》,周成王干脆半拉半打,对助祭的诸侯们敲打一通的同时,又对他们的先祖进行了一番间接感谢。这首《诗经·周颂·天作》算是专门对太王所迁至的岐山进行了一番感谢,这下子,连曾经居住过的土地也感谢上了。
周家天子,颇有点“爱你就要大声说出来”的意味,这首《诗经·周颂·天作》便是周天子在祭祀岐山时的“缠绵”之辞。这首诗***七句话,表达了三层意思。
一、太王治荒岐山,使岐山成为上天赐给周人的发家福地
所谓的“大王荒之”,是太王将部落迁徙到岐山后,带领族人对岐山进行了田土治理,使之成为一片沃野。周人的先祖,从公刘到后稷,都是在农业生产上比较有创造性的高手。太王之所以要带领族人迁徙,一则出于原来所居之地不适合搞农业生产的实际,一则出于对周边山戎的躲避。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诗经》其他作品中找到具体的印证。
“天作高山,大王荒之”,这两句话乍一看似乎是一组矛盾。今天我们讲“天作之合”,那是在描述一对特别合适的男女。这个特别合适,既是“狗啃骨头,猫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也是“王八看绿豆”相互对了眼。这里所说的“天过高山”也是这一层意味。太王相中了上天赐给他和族人的岐山福地,至于这块地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可以亩产千百斤的福地,那是另外一回事儿。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在河南种过地的农民,向西逃荒,一过三门峡,那里的土地便雷到不少人。小麦居然不用工具,随手撒在土地,无需管理便能结出大而饱满的穗子。估计,当时的太王,带领族人迁徙到岐山时,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从后面的“大王荒之”来看,岐山这片福地并没有丰饶到无需治理的程度。太王带领他的族人对这片土地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治理。
从中,我们也隐隐然可以看到周人特别懂得感恩的传统。非但后人们知道谢天谢地谢诸侯,周人的先祖也总是能将部落的发迹归功于天地自然,这或许也是上天对这个部族格外眷顾的缘由。
二、文王的安定之功
不要忘了,太王的迁徙,一是为了适合耕作的土地,二是为了避开山戎的侵扰。岐山在太王手中,经营成了适合耕作的土地。在经年累月的耕作种——文王康之。这里的“康”是安定的意思,也就是说,在文王手中,族人们算是在岐山这块沃土上安定下来,有了经营天下的资本。
三、累世经营
“彼徂矣岐,有夷之行,子孙保之”算是这首诗中最具争议的诗句了。特别是其中的“彼徂矣岐”,在《后汉书·西南夷传》中有“彼徂者岐,有夷之行”的句子,而沈括记作“彼岨者岐”。我们当然不能用后来的《后汉书》来更正先问世的《诗经》,至少我们隐约可以感到“彼徂矣岐”绝不是简单的周的族人往岐山而去那么简单。“岨”所表达的山道上的阻碍那种“道阻且长”的感觉,似乎才是诗的本意。
正因为岐山“道阻且长”,“有夷之行,子孙保之”才更有意义。一代又一代周人的累世经营,才有所体现,才构成了周人对岐山之地充满无限感恩的感情基础。
据《清史稿》记载,满清入关后,迅速建立了禁地传统,将当年发迹的山海关以北地区列为禁地,严禁关内人随便进入。尽管康乾盛世都过去了好多年,清人还是没有多少安全感,他们时刻做着退回关内的打算,所以决不允许汉人染指那块土地。
如果说“大王荒之”“文王康之”是典型的开创性经营的话,后来的周人“彼徂矣岐,有夷之行,子孙保之”则更多的是保守性的另眼看待。包括周天子祭祀岐山,也有这么一层意味。
岐山,早已成了一种文化符号,成为周家天下的根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