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李师师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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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端义《贵耳集》中,认为《兰陵王-柳》是周邦彦和李师师相好,得罪了徽宗,被押出都门。李师师置酒为他送行,周邦彦作此词以纪其事。

词的名字是“柳”,内容却不是咏柳,而是伤别之作。

“柳”者、留也,“丝”者、思也,“絮”者、绪也,因其谐音,所以柳具有了挽留与惜别的意思。把柳树纳入吟咏对象,可以追溯到《诗经-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早在宋之前,古人就有折柳送别的习俗,文人士大夫更是在诗词中经常用柳来渲染离别之情。

隋无名氏《送别》:“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宋人不但继承了前人吟咏柳树的传统,更将这种吟咏运用到了词作当中。词人笔下的柳,已经发展成了符号化、艺术化悲凉凄苦的信息载体。

“参差烟树灞桥柳,风物尽前朝。衰杨古柳,几经攀折,憔悴楚宫腰。”(柳永《少年游》),柳永的这首咏柳词,继承了李白“年年柳色,灞陵伤别”的比喻传统。他笔下的柳,就像楚宫中因争宠而瘦身,变得风光不再的宫女。以柳条比喻女子腰身,柳永此词浅露直白。

柳的婀娜多姿,委曲柔弱与女性的温柔体贴,娇羞含蓄类似,因此在宋人多用柳条来比拟女性腰身。张先就有“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醉垂柳》)之句。

“垂杨解惹东风,何曾系得行人住?”(晏殊《踏莎行》),晏殊笔下的柳充满了理性的思辨。随风飘拂的柳条,看似“解惹东风”,其实它根本留不住行客的匆匆脚步。此一句咏柳,与其“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一样,都是词人在抒发对时光年华流逝的无奈与感慨;“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苏轼《蝶恋花》看似写柳绵纷飞、春光已逝,其实是在伤感好景不常、年华易去。

周邦彦传之后世的咏物词中有六首是咏柳词,《兰陵王-柳》虽然并没有跳出“风月相思、羁旅行役”的范畴,但其写作方法上有所突破,而且遣词用字细致入微,讲究锤炼雕琢。

词一开始,就写了柳阴、柳丝、柳絮、柳条,先将离愁别绪借着柳树烘托渲染一番。

“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直,既可以理解为日悬中天,柳树的阴影不偏不斜直铺在地上。也可以理解为隋堤上绿柳成行,柳荫沿长堤伸向远方,像一条直线。“烟里丝丝弄碧”,新生的柳枝细长柔弱,象丝一样。柳丝也似乎有灵性,知道自己秀色可人。在春天碧色朦胧的烟霭中,柳条摇曳生姿,更有一种朦胧的美。

“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这样的景象,词人从前经常见到。隋堤是汴京附近汴河的大堤,因为汴河是隋人所修,因此称隋堤。“拂水飘绵”四字锤炼极工,生动地摹画出柳树依依惜别的形态。“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词人登上高堤远眺家乡,厌倦了京华生活的客子内心的惆怅与忧愁又有谁能理解?显然,长堤上的柳枝并没有顾及到词人的心情,只管一如既往的和从前一样向行人拂水飘绵表示惜别之意。

“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柔条过千尺。”古时驿路十里一长亭,五里一短亭,“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长亭接短亭的归途漫漫,故乡迢迢。在长亭路上,年复一年,送别时折断的柳条怕要超过千尺了。这几句表面看来是爱惜柳条,深层的含义却是周邦彦在感叹人世间离别的频繁,情深意挚,耐人寻味。

“闲寻旧踪迹”,周邦彦忽然回忆起从前的一次送别场景。那是在寒食节前的一个夜晚,送别的宴席上灯烛闪烁,送行人与行人都在伴着哀伤的乐曲饮酒。此情此景,实在是令人终生难以忘怀。唐制,清明取榆、柳之火分赐近臣。一个“催”字,更是道出了岁月易逝、青春易老的无奈。

就在词人浮想联翩之际,小舟“一箭风快,半篙波暖。”回头看时,已经是“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出行一帆风顺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词里却多了一个“愁”字。之所以“愁”,因为这里有让他留恋的人。“望人在天北”,回头望去,那人已经远在天北,只留下一个模糊难辨的身影了。

“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从柳阴直的中午,一直到斜阳冉冉,可见词人与送行者的难舍难分。大水有小口旁通为浦,别浦也就是水流分支的地方,在这里水波回旋。“津堠”是渡口附近的守望所,因为已经是傍晚时分,所以渡口上行人稀少,只有津堠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斜阳冉冉,春光笼罩在暮色之中,空阔的背景越发衬托出词人心底的孤寂与悲凉。不由自己的,周邦彦想起了“月榭携手,露桥闻笛”的往事。那些难忘的夜晚,给他留下了无尽的思念,月榭之中、露桥之上,都有他们相伴相偎的身影。想到分别之后,重逢不知要到何时。

“沉思往事,似梦里,泪暗滴。”往事如梦,词人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泪暗滴,是因为周邦彦的这种悲伤不足为人道,而且也不能为外人道,只好暗自落泪。

周邦彦的柳词,不但丰富了柳的形象,深化开拓了柳的意蕴,而且使婉约词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长调慢词使得咏柳词获得了极大的发挥空间,周邦彦精通音律,因此成了咏柳词的集大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