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汸的名人轶事
1935年12月,冀汸在武汉发表了首部诗作《昨夜的长街》,题材是当时的“一二九”抗日救亡运动。
初试啼声的冀汸当时还是一名中学生。70多年后回顾自己的创作生涯,老人依然认为,“一二九”运动的斗志精神一直激励着自己创作。“战士和诗人是一个人的两个化身,只有无条件地作为人生的战士,才能成为艺术中有条件的诗人。人生的战士是正直的人、勇敢的人、说真话的人。”
“诗人必须是战士,这是冀老一生的信仰。”《冀汸文集》主编、女诗人楼奕林回忆说,直到上世纪80年代初,冀汸正直敢言的性格始终未改。有一年,浙江省作协在莫干山开会,冀汸在上山途中听说有一位“他不喜欢”的作家也应邀参加,立即折返,原因是那位作家抗战时在后方写的都是“鸳鸯蝴蝶”之类的文章。
“七月派”是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在国统区的一支重要的现实主义诗歌流派,得名于著名文艺理论家、诗人胡风主编的《七月》杂志,而冀汸的成名作、长诗《跃动的夜》就是在《七月》上发表的。
60岁后,冀汸迎来第二个创作高峰期,并参加了浙江省作协《江南》杂志的草创工作,为浙江文坛培养了一批青年作者。楼奕林告诉记者,诗人的记忆力是惊人的,创作力也是惊人的,80岁他开始学习用电脑写作,写下了30万字的回忆录《血色流年》。多年住院,他的病房里桌上都放着电脑,随时可以写作。
“冀汸始终认为,诗歌应该是战斗的,应该是为人生的,而不是用来把玩的,不管是歌颂还是批评,诗歌都应该反映现实,而不是无病呻吟。”原浙江省作协主席、诗人黄亚洲说,每次与这位诗坛前辈交流,对方都会强调战斗精神。“他为真理斗争了一辈子,即使身处逆境,也没有放弃创作、放弃斗争。他又是个充满忧患意识的人,很赞成改革开放,希望路子能走得更快些。”
“这几年每次去看冀老,他都问我浙江诗歌创作形势怎么样。我就告诉他,我们又出了一批青年作者,他听了很高兴,说年轻人的诗写得比我好。”黄亚洲回忆说,2004年,他向冀汸送上自己的诗集《磕磕绊绊经纬线》,老人嘱他再拿一本来,要寄给另一位“七月派”诗人绿原。“我感到尽管过去了半个世纪,历尽坎坷的老诗人们还在情真意切地关注着中国的新诗。”
今年9月29日,另一位“七月派”著名诗人牛汉逝世。楼奕林说,虽然没法准确统计,但是“七月派”诗人在冀汸身后还健在的,至少可以说是寥寥无几。“他是无神论者,把生死看得很透彻,还说过这样的话:要在自己的墓碑上刻上‘科学社会主义者冀汸’。”
而黄亚洲至今还记得十年前“冀汸的笑声”。当时,冀汸已经86岁,在浙江医院安装心脏起搏器,还要引流颅内积水。手术成功后,老人盖着白色被单,躺在推车上,被推出手术室的大门,对着天花板纵声大笑:“哈哈哈,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