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回忆学生时代在湖南常宁时的一些往事

都说青春年少是最轻狂无知的时候,少年时代的我跟别的孩子一样,多多少少有点自以为是,总是以为自己很厉害,浑身上下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根本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所以目空一切。长大以后走向 社会 ,经过 社会 上的生活历练,才知道要夹着尾巴做人的道理。所以,现在人过中年,偶尔想起学生时代的一些往事,就忍俊不禁想大笑几声,唉,那真是一个傻傻的年代!

一、第一次写诗

我的父亲出生在常宁县的一个山旮旯里,他跟我们许多同龄人的父辈一样,由于 历史 原因,都没有读过几天书。唯一不同的是,他是一个爱学习的人,还喜欢舞文弄墨、写写画画。父亲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买了不少书和报刊给我们看。记得曾经买过一本这样的书,名字叫做《历代中国楹联精选》,这本书很厚,大约有上千页。里面收录了中国几千年来各地有名的对联,后面的章节就是教人如何写对联的一些方法和要领。我很喜欢这本书,因为不光是能够增长知识,还能了解到各种有趣的故事。

直到现在,时隔几十年以后,我还记得这本书里的一些名联,如歌颂湖南景点的对联“常德德山山有德,长沙沙水水无沙”;讽刺清末官员的对联“宰相合肥天下瘦,司农常熟世间荒”;还有表达个人理想抱负的如石达开写的“试问天下头颅几许,且看老夫手段何如”等等。既然是看对联,父亲就要求我们写对联。每年春节,父亲就买来红纸和笔墨,让我们几个还在读小学的孩子自己写春联,春联必须是自己想出来的,不许抄别人的。于是,我们就在 娱乐 之中也得到了写作方面的锻炼。

有一年的一个周末,我们几姊妹在一起写作业。父亲让我们三个人各写一首诗给他看看。当时窗外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要知道,常宁的春季和夏季,雨水常常滴滴答答地一下就是好多天。我根据当时的情景,想了几分钟之后,就写了一首诗给了父亲。诗是这样写的:

拂雨翩翩飞,瑟瑟雨珠美。

君去盼归期,只剩离人泪。

父亲看了我的诗后,大加赞赏。这首诗在今天看来平淡无奇,可是当时我只有八岁,还是一个小孩子。所以他看了以后觉得很不错。就用一个日记本把这首诗工工整整地抄了下来,并在旁边注上:儿子八岁时写的诗。几十年过去了,这个本子现在父亲还保存得好好的。而我也从这件事情中受到了极大的鼓舞,更加让我喜欢上了作文。

二、常宁县新农贸市场落成,第一次参加对联征集活动。

我家过去住在县城草桥街,离得不远处就是常宁县农贸市场,八十年代新农贸市场建成投用。地上卖农产品,二楼以上卖衣服和各种小商品等,所以农贸市场特别热闹,逢年过节买衣服也是去那儿。

新农贸市场建成后,要在大门两边刻一副对联,于是相关部门就向 社会 征集作品。当时,还是小学生的我不知道天高地厚,也写了一副对联寄了出去,结果是泥牛入海,杳无音讯。我记得对联当时是这样写的:

叹民生之多艰,买点小菜去;

愿祖国应少难,搞活经济来!

这是我第一次投稿,还花了我一毛钱的邮寄费,结果是悄无声息,心里总是不甘,感到很失落。每次经过农贸市场的大门,总是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一看,心里希望门口刻的那副对联是我写的那该多好啊!

三、为学校食堂写了一副对联

我上中学以后,学习就变得十分紧张了。那时候,上午下午正常上课之外,晚上还有晚自习。再加上我们的班主任要求严格,要求我们早上比别的班早去半小时,晚上推迟半小时放学,所以,每天早上五点多起床,晚上回到家就十点多了,一天下来十分辛苦。因为作业也多,所以,每天中午和晚上都在学校吃食堂。

我从小就是一个非常节省的人,舍不得吃也舍不得穿。家里条件也不好,所以就能省则省。那时候,在学校食堂吃饭,一张饭票两毛钱,食堂师傅会给你三两饭,然后素菜不要钱,只有吃荤菜时才需要另外加钱。我就每顿只吃两毛钱的饭菜。那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学校食堂里不要钱的素菜只有大白菜,可能是因为大白菜便宜吧。结果是一天两顿都是吃大白菜,一连吃了将近一个月。吃得我后来看到大白菜就想吐才作罢!

于是,我一气之下就写了一副对联自嘲,联曰:

朝白菜、夕白菜、天天白菜、一清二白;

今第一、明第一、次次第一、十拿九稳。

那时候的我,学习还可以,全年级一***七个班,每个班七、八十个人,基本上是每次考试能保持在全年级前十名。所以,对联中说自己次次第一还是有点夸张了!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常宁县的那些学校那时候只有门卫,还没有配保安。也不知道为何,那时候 社会 上的一些待业青年无所事事,就喜欢到学校来惹事生非,弄得鸡犬不宁。我们读书的时候,在学校里最怕两个人,一个是班主任,一个就是 体育 老师。

我们班的 体育 老师是正规体校毕业,学过武术,那时候他正年轻,才结婚不久。刚开始,我们班几个一米八的大高个对 体育 老师不服气,认为他学武术学的是花架子,于是就经常挑衅他。有一天上 体育 课,这几个同学又提出要跟他比划比划, 体育 老师这次非常爽快地答应了。经过一番热身之后, 体育 老师就对他们说,你们几个一起上吧!于是我的这几个同学一拥而上,可是没有几分钟,一个个全被撂倒在地上,从此,大家对 体育 老师心悦诚服。

我们的 体育 老师从不打骂学生,但是有时候会出一些怪招对付不听话的同学。比如说让那些无组织无纪律的同学练习“蛤蟆功”,这个“蛤蟆功”是这样练的:学生双手交叉背在身后,人蹲着往前跳。每个人跳个几十下,晚上睡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后,走路腿发抖,上楼下楼都要扶着楼梯才能上下楼,不然,你的腿就会发软不由自主地坐到地上。凡是练过“蛤蟆功”的同学,后来没有不老实的。

因为 社会 青年经常来学校周边捣乱,所以我们学校就成立了“护校队”,挑选身材高大的同学参加,由学校几个 体育 老师当领队,配备了手电筒和木棒,每天晚上在校园巡逻,晚自习放学后也在学校附近的路上护送学生回家。

有一天下了晚自习放学之后,七八个 社会 青年在放学的路上,嬉皮笑脸地缠着一个女学生要跟她交朋友,不答应就不允许回家,把这个女孩子吓得不行。这时候,正好我的 体育 老师带着两个护校队员过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切, 体育 老师就大声制止他们的不轨行为。这几个人不但不收敛,反而一哄而上群殴 体育 老师。我们这个老师真的不是吃素的,五分钟之内,这些人全部瘫在地上了。学生们见了,一起鼓掌齐声喝彩。后来,这些人都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

几根傲骨横天下,

一身虎胆是英雄!

后来,这副对联也成了我自己的“座右铭”,无论我走到哪里,就算是在陌生的地方,从事什么工作,我都会告诉自己,做人不可有傲气,但是不可无傲骨;做人不要唯唯诺诺,要胆大心细。虽然我没有成为所谓的英雄,但是我愿意一辈子做一个正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