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中唐诗歌是盛唐诗歌的再盛
这是继盛唐之后,诗歌的又一繁荣时期。不仅诗人和诗作的数量大大超过盛唐,而且流派繁多,也不逊盛唐。
中唐前期自大历至贞元中,唐诗处于两个高潮之间的低谷。代表人物是韦应物、刘长卿、李益及“大历十才子”。他们大多经历了安史之乱,所以他们的诗对社会的疮痍,民生的调弊有所反映,但多客观冷静的描写、低沉感伤的哀叹,缺乏盛唐诗歌那种强烈浓厚的感情和震撼人心的艺术感染力。李益、卢纶的边塞诗能嗣响盛唐。韦应物、刘长卿的山水诗,高雅闲淡,于王维、孟浩然之外,自成一家。“大历十才子”多为权门清客,诗多流连光景酬和投献之作。正如皎然所述:“大历中,词人……窃占青山白云,春风芳草以为己有”,而“诗道初丧,正在于此。”(《诗式》卷四)他们多工五律,意境淡泊,情致闲适,描写细腻精工。但雕琢过甚,有句无篇。另外还有元结、顾况等,用风格古朴的乐府古体,揭露时弊,反映百姓疾苦,成为介于杜甫与元稹白居易之间的一个现实主义流派。
中唐中期从贞元后期至长庆年间,是唐代诗歌发展的又一高潮。与盛唐相比,中唐诗歌有所变化:其一,内容上现实主义倾向有所加强,题材有所拓宽,如揭露商贾渔利,反映南国风情,描写男女爱情,总结历史教训的题材增多。其二,形式上流派众多,风格各异。白居易、元稹、张籍、王建、李绅等人倡导、参与新乐府运动。他们有一套较系统明确的理论,主张发挥诗歌的美刺作用,干预现实,对杜甫的现实主义有所继承和发展。艺术方面,他们的乐府歌行,发展了杜甫的叙事技巧。特别是元白的一些乐府融入了传奇小说的手法,首尾完整,情节曲折,描写细腻,风格平易纤徐。张籍王建乐府在精警凝炼上有别于元稹、白居易的委曲详尽。但他们都务求晓畅坦易,以俗为美,反映了市民阶层的审美心理,成为当时影响最大的流派。另一派以韩愈、孟郊为代表,有李贺、贾岛、姚合等人。他们的风格不尽相同,但都以奇崛险怪为美。韩(愈)孟(郊)继承了杜甫“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精神,以怪奇怒张为美,追求惊世骇俗的审美情趣,形成奇崛险峭的风格。韩愈才雄,孟郊思深,都长于古体,有“以文为诗”的特点。李贺的乐府,作意奇险,幽深秾丽。贾岛、姚合取法十才子,工于五律,冥思苦吟,抒寒苦之情,状幽僻之景,形成清苦奇僻的诗风。柳宗元的诗“发纤秾于简古,寄至味于淡泊”(苏轼《书黄子恩集后》),风格近于陶渊明,与韦应物并称韦柳。他的诗抒发幽债哀怨,深得楚骚精髓,则与韦应物不同。刘禹锡的诗长于咏史吊古,工于七言律绝,雄健苍劲,被誉为“诗豪”。柳(宗元)刘(禹锡)不入流派,而能标新立异。其三,表现手法更加丰富,如以文为诗,以议论为传,以律调人歌行,用传奇的手法叙事写人等。
中唐后期,自宝历至大中年间,是唐代诗歌由盛而衰的转变时期。出现题材自社稷江山移向歌台舞倒,审美情趣转向深细幽曲赚眈的趋势。代表人物杜牧、李商隐、温庭药。他们都有过报国济世之志。才俊志高,却不获伸展。他们的诗歌或隐或显地陈世事、刺时弊,表达忧国伤时之情。在对时局失望和仕途失意后,他们都不同程度地追求声色感官的刺激,诗中写男女之情的题材增多。其中杜牧的古体恃,感怀时事,抒发襟袍,慷慨激昂。他的律恃,尤其是七律,俊爽不羁,时寓拗峭,以矫圆熟。咏史绝句,精警、婉曲、隽永。李商隐与杜牧并称“小李杜”。李商隐伪诗感时伤事,沉郁顿挫,但气魄笔力,略逊杜甫一筹,而寓意砌深曲,思绪的绵密、用典的精工,则又过之,亦身危情苦所致。温庭筋诗成就逊于李商隐。温长于乐府,李深于七律,两人以诗风秾丽并称,他们的部分诗歌从题材到表现手法都对词的发展有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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