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 郭沫若 运用了哪些修辞手法 并说说它们在表达上的作用

《天狗》一诗总***有四节,第一节以“吞”为关键词,展示的是一条“天狗”吸纳世界万物的生命特性。你看这天狗,它把日也吞了,把月也吞了,把一切的星球也吞了,甚至把全宇宙也吞了,在吞下这一切之后,它终于化为了自己,“我便是我了”。这“天狗”是谁?其实就是郭沫若本人,他在日本这块土地上,饱餐世界优秀的思想文化的珍馐,把歌德来“吞”了,把尼采来“吞”了,把哥白尼、达尔文来“吞”了,把斯宾诺莎也“吞”了,他形成了一个思想丰富、主体意识浓烈的现代人。这“天狗”又不止是郭沫若一个人,他包括了中国近现代史上所有寻求救国真理、追求现代知识与文化的中华儿女,他是梁启超、王国维、鲁迅、周作人、胡适、徐志摩、闻一多……中国现代的思想与文化,不就是由这一群“天狗”合力铸就而成的吗?诗的第二节,吞下全宇宙的“天狗”,开始向世人展现它的能量。它在吞尽了宇宙星球之后,便放射出熠熠的光辉来,这既是宏观上的光:“日的光”、“月的光”、“星球的光”;也是微观上的光:“X光线的光”。总之,它代表了一切的光芒之所在,它是全宇宙能量的总和。如果说诗的第一节写的是能量的储存的话,第二节则意在写活力的闪现;第一节着眼于动态的描绘,第二节就是静态的写真。储存与闪现,动态与静态,编织出一个具有宽广的胸怀与无穷的创造潜能的巨人形象来。第三节是这首诗最为精彩的部分。吸纳了日月精华,积聚了全宇宙能量的“天狗”,此时主体意识葱郁地凸现出来,他需要汹涌,需要喷发,需要尽情展现自身的生命力与创造力。他于是仿佛电气,仿佛大海,仿佛烈火,正在疯狂地飞奔、吼叫与燃烧。在这里,诗人书写了一个具有鲜明主体意识的抒情主人公形象,这个抒情主人公正是一只经历了涅槃之后的“凤凰”,它用那种“不断的毁灭,不断的创造与不断的努力”(郭沫若《立在地球上放号》)的非凡力量,向世界昭示了现代青年、现代文化人蓬勃的青春激情与旺盛的创造欲望,这激情与欲望如此浓烈,以致使抒情主体达到了非理性的程度。现代性的体验和感觉已然挤满了这个抒情主体的心空,使它全然忘却了外在世界的客观存在,只是感到自我的孑然独立与异常强大,整个宇宙的显示屏上惟有一个大写的“我”映现出来。陷入非理性的天狗,便把这大写的“我”作为了唯一的毁灭对象与超越目标,它对“我”剥皮,食肉,吸血,啮肝,最后甚至在“我”的思维天地里尽情撒欢,释放着不尽的活力与激情,显现着个性充分伸展与张扬的自由精神。在经历了一阵狂乱的飞奔、吼叫与燃烧后,“天狗”再度还原回来,在平静之中它惊异地呼叫着“我就是我呀!”这个神奇的天狗,尽管已经贮满了无限的创造力,但并没有找寻到适当的释放场所,它将自我对象化,作为暂时的发泄目标,但并不能将个人才能尽情显露;这“天狗”一样的诗人郭沫若,还漂泊在异国他乡,他无法及时回归故土精忠报国,无法将自己的一身所学用于祖国的建设实际。作为诗歌写作者的郭沫若与作为抒情主人公的天狗在这里合二为一了,他们都异常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正热血喷涌,难以控制,随时都可能“要爆了”。最后一节回应了诗的第一节,同时以“我的我要爆了”这一诗句作为收束,使全诗呈现出饱满的张力,同时增添了丰富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