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安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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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四首

归园田居(其三)

陶渊明的《归园田居》一***有五首,这是其中的第三首。诗人在南山下种豆,“草盛豆苗稀”,很显然他不善于种田,但是早出晚归,不辞劳苦,在回家的路上,夕露沾湿了衣裳,而他毫不在意,说“但使愿无违”。从表面上看,这首诗写的是田园劳作之乐,但是把这首诗和作者其他的诗结合起来看,作者的“愿”其实有它特殊的内涵──要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不想在那污浊的现实世界中失去自我,即使做一个农夫也比在官场“为五斗米折腰”强。

陶诗用语十分平淡自然,在雕琢诗风弥漫文坛的魏晋时代显然没有得到人们的认可,钟嵘的《诗品》仅把陶诗列为“中品”。陶诗朴质的风貌实际上开启了隋唐诗风的先河。这首诗朴素如随口出,“种豆南山下”“夕露沾我衣”之语不见丝毫修饰,平淡的口语和醇美的诗意和谐地统一起来,质而实绮,癯而实腴,形成陶诗的艺术特点。

使至塞上

开元二十五年(737)的春天,王维奉唐玄宗之命,赴西北边塞慰问战胜吐蕃的河西副大使崔希逸,这实际上是被排挤出朝廷。这首诗所写的就是这次出使的情景。

诗人以简练的笔墨写了此次出使的经历。“单车欲问边”,写自己轻车简从,要前往边境慰问将士。要走多远呢?“属国过居延”,是要到远在西北边塞的居延。山高路远,诗人觉得自己好像“征蓬”一样随风而去,又恰似“归雁”一般进入胡天。既言事,又写景,更在叙事写景中传达出幽微难言的内心情感。经过长途跋涉,诗人终于“萧关逢候骑”,却没有遇见将官。一问才知道“都护在燕然”:将官正在燕然前线呢!故事似乎还要延续下去,但诗歌却于此戛然而止,给人留下回味的余地。

诗人以传神的笔墨刻画了奇特壮美的塞外风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笔力苍劲,意境雄浑,视野开阔,被王国维赞为“千古壮观”的名句。试想,那茫茫无边的沙漠,只有用一个“大”字才能状其景观;在这纯然一色、荒凉无边的背景之上,那烽火台上燃起的一缕白烟直上云霄,是多么醒目,“孤烟”二字正能状其神韵。“孤烟”之后随一“直”字,使景物显得单纯简净,直入人心。“长河落日圆”,苍茫的沙漠,没有山,没有树,只有黄河横贯其间。视野所及,大漠无边无际,黄河杳无尽头,“长”字便自然涌上作者心头。而“长河”之上,是那一轮圆圆的落日,这里的“圆”字与前面的“直”字,都用得逼真传神,难以言其妙处。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两句诗充分体现了诗中有画的特色,非常讲究景物的画面感。首先,它有画一样的构图,从天边的落日到空中的烽烟到地下的河流,从近处的烽烟到远处的夕阳到绵延无边的大漠,画面上的景物虽不多,但是空间阔大,层次很丰富。其次,它有画一样讲究的线条,一望无际的大漠上,纵的是烟,横的是河,圆的是落日,寥寥几笔,就用简约的线条勾勒出景物的基本形态,概括性极强,仿佛抽象派的作品。第三,这两句在色彩上也很丰富,广阔无垠的大漠黄沙漫漫,黄昏橘红色的夕阳收敛了光辉,静静地居于天际,辉映着波澜不惊的闪着白光的河水,沙漠上升起一缕白色的烽烟,直上高空,雄浑寥廓的边塞风光如在目前。

《红楼梦》里香菱说:“这‘直’字似无理,‘圆’字似太俗。合上书一想,倒像是见了这景的。若说再找两个换这两个,竟再找不出两个字来。”她虽然不能够清楚地说出这两个字到底好在哪里,但是凭直觉感到它们描写孤烟与落日非常形象,不可替代。苏轼评价王维云“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味摩诘之画,画中有诗”,真是非常恰当啊。

对“烟”的不同理解:有人认为是烽烟,有人认为是炊烟。

渡荆门送别

此诗是诗人开元十三年(公元725年)出蜀至荆门时所作。随着船的移动,两岸的景色像画卷一样展开、变换。作者很自然地描绘了舟过荆门时所见景色。颔联用游动的视角来描写景物的变化,船由蜀地到荆门,两岸的地势由山脉过渡到平原,山峦从作者的视野中一点点地消失,江水冲下山峦向着广阔的原野奔腾而去。颈联通过两幅美丽的画面来形容江上的美景,第一幅是水中映月图,明月映入水中,如同飞下的天镜,写夜间的风景;第二幅是天边云霞图,云霞飘飞,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变幻多姿,写黄昏的风景。这么美的景色,真让人陶醉!但是“应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两句却突然一转,由欣赏美景转入深沉的乡情之叹,还是故乡的水好啊,把我的船送到万里之外,还不忍分别。含蓄地抒发了思乡之情,将全诗用一根无形的线收束在一起,余音袅袅。王夫之《唐诗评选》说“结二句得象外于环中,飘然思不穷,唯此当之。”

全诗运古诗浑壮豪放的气势于声调格律之中。首联叙事,颔联颈联写景,尾联抒情。时空广阔,写景有灵动之感,情韵悠长。

对“送别”的不同理解:

这两个字历来解释不一:一说指江水送自己离别蜀中,一说赠给送别的友人。清人沈德潜(《唐诗别裁》卷一○)认为“诗中无送别意,题中二字可删。”唐汝询《唐诗解》疑“送别”二字为衍文。

游山西村

在一个丰收的年景,诗人受到邀请,来到农家。走在通往山西村的山路上,“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路疑无而实有,景似绝而复出,终于来到山西村,这里山环水绕、柳暗花明,一派花团锦簇的景象,这两句诗蕴含着生活的哲理,比喻困境中也往往蕴含着希望。在山西村,正值社日临近,农民们衣着简朴,吹箫击鼓,结队往来,热闹非凡。诗人盼望着以后能够有时间乘月色出游,随时拄着手杖来敲门拜访,恋恋不舍之情溢于言表。诗人陶醉在山野风光和农村的人情美里,对这次郊游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全诗紧扣“游”字,按时间推移展开叙述,层次清晰,语言生动。中间两联对偶自然工整,显示出诗人锤炼语言的非凡功力。

对“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不同理解。“山重水复”写地形的复杂,显示出所经山水之无穷变化。“柳暗花明又一村”,一说认为山西村坐落在花团锦簇之中,“柳暗花明”是山西村周围的环境;一说认为“柳暗花明”是比喻的说法,“柳暗”比喻路上的曲折,“花明”比喻终于找到了山西村。

25 诗词曲五首

1.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这是古代酬赠诗中的名篇。唐敬宗宝历二年(826),诗人罢和州刺史,回归洛阳,途经扬州,与罢苏州刺史的白居易相会。在酒席上,白居易吟诗《醉赠刘二十八使君》相赠。在诗中,白居易对刘禹锡被贬谪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和不平。于是刘禹锡写了此诗回赠白居易。

诗的颔联,刘禹锡运用了两个典故。一是“闻笛赋”,指曹魏后期向秀的《思旧赋》。向秀与嵇康、吕安是好友,嵇康、吕安为司马氏杀害,向秀经过两人旧居时,听到邻人吹笛子,其声“慷慨”激昂,向秀感音而叹,写了《思旧赋》来表示对嵇康、吕安的怀念。另一是“烂柯人”,据《述异记》所载,晋人王质入山砍柴,见二童子对弈,他观棋至终局,发现手中的“柯”(斧头的木柄)已经朽烂了。王质下山,回到村里,才知道已经一百年过去了,同时代的人都已死尽。“怀旧”句表达了诗人对受害的战友王叔文等的悼念,“到乡”句抒发了诗人对岁月流逝,人事变迁的感叹。用典贴切,感情深沉。“乡”指洛阳。一本作“郡”,郡指扬州。扬州是当时淮南节度使的治所,而和州是隶属于淮南道的。

诗的颈联,紧承颔联而来。“沉舟”和“病树”是比喻久遭贬谪的诗人自己,而“千帆”和“万木”则比喻在他贬谪之后那些仕途得意的新贵们。这一联本是刘禹锡感叹身世的愤激之语,由于它客观上包含着新陈代谢的自然规律,其意义就不仅局限于诗人的身世之感了。白居易称赞这一联“神妙”,就是从诗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景、情、理相结合的角度来评价的。后来的欣赏者和引用者可以不必以“沉舟”和“病树”自比,而只采取这一联所表达的哲理,来说明没落的事物就让它没落吧,新生的事物必然要发展起来,社会在前进,前景无限美好的道理。后人的引用义与刘禹锡的本义不完全契合,这是不奇怪的。不同时代的欣赏者,在欣赏特定时代的某一具体作品时,思想感情上会产生某种基本一致的艺术感受,人们称之为“***鸣”。但文艺欣赏中的***鸣是十分复杂的,不同时代的人,欣赏某一作品时所产生的***鸣,不会与作者创作时的思想感情完全一致。例如:唐代伟大诗人杜甫在《蜀相》一诗中吟出“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名句,是出于其不得“致君尧舜上”的感慨;三十多年后,领导政治革新运动的王叔文,读杜甫的这两句诗,“欷泣下”,则出于其与宦官、藩镇斗争失败的哀思。

诗的尾联,似乎写得很平淡,说的是酒席上的事情,其实是点睛之笔,不能忽略。“长精神”三字,含义深刻,表现了诗人意志不衰,坚韧不拔的气概。

刘禹锡在这首诗中运用了层层递进的手法。首联,诗的第一层,先写自己无罪而长期被贬的遭遇,为全诗定下了愤激的基调。颔联,诗的第二层,通过对受害战友的悼念,以及自己回到故乡竟然恍如隔世的情景,使愤激之情进一步深化。颈联,诗的第三层,推开一步,对比了自己的沉沦与新贵的得势,诗人的愤激之情达到了顶点。尾联,诗的第四层,急转直下,表示并不消极气馁,要抖擞振奋,积极进取,重新投入生活,以自勉自励结束。层层深入,言简意深。愤激而不浅露,感慨而不低沉,惆怅而不颓废,堪称刘禹锡的代表作品。刘禹锡在这首诗中所表现的身经危难,百折不回的坚强毅力,给后人以莫大的启迪和鼓舞,所以古今传诵,交口称赞。

2.赤壁

《赤壁》的开头便与众不同。《过华清宫》是由回望引起回想,杜牧还有很多咏史诗是一开头就高度概括,纵横驰骋。此诗的开头却只从一件不起眼的折戟写起。这一片与古代战争有联系的折戟,很自然地引起后文对历史的咏叹。但是,这两句的作用主要不在于作为诗的引导,它本身也蕴含着强烈的意念活动。沙里沉埋着铁戟,点出此地曾有过历史风云。折戟沉沙而仍未销蚀,又暗寓岁月流逝而物存人非之慨。凡是在历史上留下过踪迹的人物、事件,常会被无情的时光销蚀掉,也易从人们的记忆中消逝,就像这铁戟一样沉沦埋没,但又常因偶然的机会被人记起,或引起怀念,或勾起深思。正由于发现了这片折戟,使诗人心绪无法平静,因此他要磨洗并辨认一番,发现原来是“前朝”──三国赤壁之战时的遗物。这一场决定了三国鼎立局面的重大战斗,英雄云集,何等壮伟。因此,“认前朝”又进一步勃发了作者浮想联翩的思绪,为后二句论史抒怀作了铺垫。全诗最精彩的,当然是久为人们传诵的末二句。这二句是议论。“认前朝”,本来可以写对这场战争的回顾,但是他省略了,所以不是缅怀,不是描述,也不是一般的历史评价,而是直接的对历史结局提出自己的评判。史学家们在论赤壁之战这场关系到三国鼎立局面的大事件时,基本的政治倾向常常是把同情放在吴、蜀一边。因为有这倾向,也便把这场战争的胜负看作理所当然的事。杜牧一反传统看法,认为若不是东风给周瑜以方便,胜者就可能是曹操,历史将要重写。从不被人怀疑的地方提出疑问,引起议论,反映出他敏锐的历史眼光和独到的史识。首先,他不以成败论英雄,对战争的一方──曹操提出了有异于史家的评价。其次,他认为历史上英雄的成功都有某种机遇。他在一个更高的层次观察、思考着历史,顿使诗歌平添一种更上一层楼的气概。史论有如此气魄,而其表述方式却那样风流潇洒。不直言战争之胜败,而说“铜雀春深锁二乔”。铜雀台为曹操晚年享乐处,蓄姬妾歌妓于其上。拈出铜雀,使人联想到曹操纵欲的这一面;铜雀而又言“春深”,又加一层风流温馨。用一“锁”字,重台密阁,更加重了藏娇之意。试想英雄如曹操者,于横扫天下胜利之后,拥江东二乔于铜雀台,弦歌艳舞,以享受缠绵之春色,当是何种得意气概。写设想中的东吴败亡,不言河山破碎,生民涂炭之类,而拈出“二乔”入魏以暗喻,同样把东吴领袖人物之风流儒雅的风神传递出来了。把硝烟弥漫的战争的胜负,把如此重大的历史大事件写得如此蕴藉,非杜牧不能。杜牧是风流才子,善写闺情恋意,他把这种表述方式用于庄重的史论,而且天衣无缝地融为一体,便表现了杜牧特有的风韵情采。但是杜牧之写史论,除了为表现出非凡的史识,还曲折地反映出他的抑郁不平和豪爽胸襟。慨叹历史上英雄成名的机遇,是因为他自己生不逢时,有政治军事才能而不得一展。它似乎又还有一层意思:只要有机遇,相信自己总会有作为,显示出一种逼人的英气。

3.过零丁洋

此诗是文天祥的代表作,作于作者被俘后第二年正月过零丁洋时。后来元军统帅张弘范再逼他写信招降南宋在海上抵抗的将领张世杰等人,文天祥出此诗以明志节。

诗歌首联写了个人和国家的两件大事:一是在他21岁时,明经入仕,因科举而走入仕途;二是在国家危急存亡关头,起兵勤王抗元。第二联写国家山河破碎,局势危急,个人命运也动荡不安,国家命运和个人命运紧密相连,历经艰辛危苦。第三联上句追忆当年兵败福建时,忧念国事的心情,下句写目前不幸被俘的孤独处境。诗歌很巧妙地借惶恐滩和零丁洋两个地名,写出了形势的险恶和境况的危苦。最后一联,直抒胸臆,表明自己以死明志的决心,是千古传诵的名句。

全诗概括了作者一生中的重大事件,熔叙事和抒情言志为一炉,慷慨悲凉,感人至深。

4.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这首词是咏中秋最著名的作品之一,千百年来脍炙人口,流传广泛。词前小序说:“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可见,此词作于丙辰年,即宋神宗熙宁九年(1076),此时作者在密州(今山东诸城)太守任上,政治上失意,与弟苏辙也已七年不见。中秋对月,心情抑郁惆怅,怀念手足兄弟,是很自然的。词的上片极写作者在“天上”、“人间”的徘徊、矛盾,下片写对月怀人,以积极乐观的旷达情怀作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中秋夜,月自然是主角,前人面对无限时空,一轮孤月,早已产生了疑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张若虚《春江花月夜》);“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李白《把酒问月》)。苏轼之问,陡然发之,把作者对宇宙和人生的疑惑端了出来,也显露出词人对明月的赞美和向往。紧承这一问,又有了下一问:“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对宇宙和人生的哲理思考更进了一步,对明月的赞美向往之情,也更深了一层。既然天上宫阙如此美好,当然会产生乘风归去的念头。上天而说“归去”,因为在作者看来,也许那美好皎洁的月亮,才是自己精神的家园。然而真要弃绝人世,飘然仙去,词人又有些犹豫了,“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作者的遐想愈来愈飘渺,而终不忍弃绝人世:“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飞天探月,出尘之思,终于让位于对人间生活的热爱。

下片紧承上片最后两句的入世情怀和月色描写,仍然写月,写月光的移动和月下的不眠之人。“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这一问,转入了抒发怀人之情。好像是对月有怨怼之意,其实是写亲人不能团聚的惆怅。“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宕开一笔来说,表现了词人由心中有所郁结,到心胸开阔,作达观之想的心理变化。最后,水到渠成地唱出了“但愿人长久,千里***婵娟”的放达宽慰之语。“隔千里兮***明月”(谢庄《月赋》),远隔千里之人,同处在这美好的月光之下,虽不能团聚,也能有所安慰了。全词乐观旷达的情怀和深邃的哲理趣味,在行云流水般的语言和美妙的意境中,自然呈现出来。

5.山坡羊潼关怀古

这首曲是作者于元文宗天历二年(1329年)在就任陕西行台中丞的途中所作。潼关位于东西两京(洛阳、长安)之间,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常常触动行经者的怀古之情。这首曲借凭吊潼关古迹,表现了一个历史的主题: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无论怎样改朝换代,人民依旧过着痛苦的生活。

全曲可分三层:第一层(前三句)写潼关的雄伟气势,以“聚”形容潼关在重重山峦的包围之中,以“怒”形容黄河之水的奔腾澎湃,从视觉和听觉两个方面写出潼关的险要,然后用“表里山河”一语收住,暗示它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由此自然引出下一层的感慨内容。第二层(中间四句)写作者路经潼关时的所见所想。“望西都,意踌躇”写作者驻马远望、感慨横生的样子。“西都”即长安,曾经是好几个朝代的都城,它繁荣昌盛的景象在古籍中也曾有过记载,可如今眼前只剩下一片荒凉。“宫阙万间都作了土”,便是这由盛到衰过程的真实写照。这是何等令人“伤心”啊!这一层看起来只是回顾历史,而没有直接提到战争,然而历代改朝换代的战争的惨烈图景却跃然纸上。第三层(最后两句)写作者的感慨:一个朝代兴起了,必定大兴土木,修建豪华的宫殿,从而给人民带来巨大的灾难;一个朝代灭亡了,在战争中遭殃的也是人民。“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其实是作者对以往历史所作的概括与评判。作者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有这样的认识是难能可贵的。

30 诗五首

1.饮酒(其五)

《饮酒》诗***二十首,原序说这些诗都是醉后所写,故总题为“饮酒”。这一首写诗人如何从大自然里悟出人生的真正意义,获得恬静的心境。

返回自然是陶渊明的人生理想,他把这一理想落实在“人境”,于朴素的田园生活中追求精神的自由完满,宅心玄虚却不轻忽人事,精神高迈而不废人生。“车马喧”意谓奔竞于仕宦之途的喧嚣。这里说“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系自赋身处人境,不废衣食,犹能免于世俗的困扰。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诗人以“君”自指,自问自答,言语之间自豪而自足。“尔”,作如此、如是解,概指前面二句。“心远”谓心境高远,有此一心境遂能免于“车马喧”,其地得以自偏。陶渊明之居处,只是结一草庐,然而在他的周围是蓬勃生发、活泼宽舒的大自然,俯仰之间,物我两忘,中情欣乐。而陶渊明所托,亦不专在其屋与其耕。耕种之余还读吾书,“奇文***欣赏,疑义相与析”,又有“素心人”一同“抗言谈在昔”、“登高赋新诗”、“言笑无厌时”。这些人文生活,乃使人从其短暂的百年生活之外,接触到自有人文以来的千载人生。陶渊明身居田园,一面亲就自然,一面又能在人文陶冶中,成就了一种艺术化的人生,涵养了一个自由、高迈、充沛的心灵。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心与自然的会意和亲近。“采菊东篱下”本是写实,陶家庭院东边有一道篱笆,篱下种着菊花。因为陶渊明爱菊、咏菊,寄托着高洁的情致,菊花几乎成了陶渊明的化身,后人只要言菊花就会想起陶渊明。连带着“东篱”这个词也有了一种象征的意义,象征远离尘俗、洁身自好的品格。“南山”即庐山。庐山拥山川之灵异,历来为高士逸民栖居之地,陶渊明亦常往来之。又《归园田居》云“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南山在现实里和陶渊明的精神上都隐然是世俗尘网的对立物。陶渊明以其高洁之情怀、悠然之情兴,会心于南山,物我两契,陶然自乐。

“山气日夕佳”紧承上句“悠然见南山”而来,是南山的暮景。傍晚,山上的气象愈发美好,在这从容而浑然的暮色里,飞鸟一群群地结伴而还。陶诗的自然意趣常常寄托在对于飞鸟的吟咏之中。飞鸟翩然来归,既可以看作是陶渊明归返自然、躬耕自乐的艺术的化身,又是诗人感兴悟会的物态天趣。飞鸟晨出夕还,眷恋山林,宇宙万物莫不顺乎自然;人亦当返回自然,摆脱礼教的各种约束和世俗的各种机巧与虚伪,回到质朴的状态,恢复人的自然本性。陶渊明从飞鸟悟出返朴归真的人生真谛,不胜欣慰。他本想说明白,却又不可言传。“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所谓“真”,即是人的自然本性。萧统《陶渊明传》言其“任真自得”,陶渊明在田园中保全了一份质性自然的“真我”,涵养了一种适性与自得的精神境界,“真”是他的人格力量,“任真”使他能够独立于虚伪、污浊的社会之外。他从大自然中领悟到的这一“真意”即是其人生理想。

2.行路难(其一)

“行路难”是乐府古题,多咏叹世路艰难及贫困孤苦的处境。李白这组《行路难》诗主要抒发了怀才不遇的情怀,这里选的是第一首,在悲愤中不乏豪迈气概,在失意中仍怀有希望。

诗以叙事开篇,渐而过渡到抒情。开头以极为夸张的笔法领起,写“金清酒”,“玉盘珍羞”,仿佛在营造欢乐的宴饮气氛,似乎是一首“祝酒歌”。但三四句急转直下,忽说“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这样强烈的反差,衬出诗人内心的悲苦。当精神苦闷的时候,美味佳酿也难以下咽。南朝宋诗人鲍照《拟行路难》第六首开头为:“对案不能食,拔剑击柱长叹息。”李白显然化用了这一诗句,不过增加了“对比度”,以乐景写哀,强化了哀的程度。那么,诗人的悲哀到底是因为什么呢?答案是模糊的,朦胧的,充满“诗意”的。“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这是一种忧来无端的惆怅,是一种无所适从的迷惘。诗人以形象化的语言,写出了世途的艰难,寓含着无限的悲慨。现实之路虽然坎坷险阻,但梦还在,理想还在。诗人多么希望像姜太公一样,八十岁遇周文王,一展宏才;像伊尹那样,梦见自己乘舟到“日边”,有为于当世。但理想和现实是有距离的,理想不能征服现实,现实也不肯认同理想。这样的痛苦交织于诗人心中,他终于发出“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的感叹。诗的结尾,在沉郁中振起,坚定了“长风破浪”的信心,重新鼓起沧海扬帆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