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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诗,不出乎“六义”也。汉以来之乐府歌谣,唐以来之感遇遣兴,犹有六义之遗风。后世诗集,强半为文酒、酬和,揄扬、赠序之作。翻阅集中,一种世俗鄙俚之习、敷陈粉饰之词满目烟芜。真义销亡,至此已极。呜呼!诗之不见重于世,匪一朝一夕之故,而积习有以误之已。
<br>向者,启超由沪来京,得读济南高君《动忍庐诗》,一过其间,虽不乏纪游纪事,而大段尚不出乎六义之外。文酒酬和、揄扬赠序诸什,反觉寥寥可数。若高君,殆知诗之道者欤!
<br>古人之诗往往有诗无题,今人之诗往往有题无诗。青莲之所以为诗仙者,在能超然尘埃之表;浣花之所以为诗圣者,在能蝉脱世垢之辞。希腊诗人尼采曰:“吾爱以血书“者,盖足以见真性情、真境界也。高君之诗,其性情、境界见诸辞表,矫然有绝俗之志。近世诗集所仅见焉。
<br>中华民国十年二月,新会梁启超,识于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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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译文:古代的诗不脱离诗经六义的传统。汉代以来的乐府歌谣,唐代以来的感遇遣兴题材的作品,都仍然继承着六义的传统风格。在这以后的诗集,超过一半的是文题酒令,互相赠答、仿和,宣扬、推重赞许勉励的作品。翻阅这些诗集里面,一种世俗低贱的习惯风气,浅薄陈旧装扮掩盖的辞藻满眼乌烟瘴气、杂乱不堪。真情实感的流失消亡,到这种程度已经到了极限。哎呀!诗不被世人重视,并不是一朝一夕的原因,是由于这种长期的不良风气耽误了发展而已。
前一段时间,启超从上海来到北京,有机会读到济南高先生写的《动忍庐诗》,粗略的读了一遍,虽然有不少纪念游览、纪念事情的作品,但大部分作品还没有背离六义的传统之外。文题酒令,互相赠答、仿和,宣扬、推重赞许勉励之类的作品,反倒觉得寥寥可数。像高君这样,是仅有的知道诗的规矩法则的人了啊!
古人的诗往往有诗没有主题,现代人的诗往往是有主题没有诗。青莲居士李白之所以成为诗仙,是因为能超越世俗的表达方式。浣花草堂杜莆之所以成为诗圣,是因为能脱离世间习惯的华丽辞藻。希腊诗人尼采说:“我的爱用血书写”,就是要充分的表现出真实的感情,真正的意境。高先生的诗,他的感情、意境显现于字里行间,突出的表现出超凡脱俗的愿望。近代诗集中这是绝无仅有的。
中华民国十年二月,新会梁启超,识于燕京。
恕我孤陋寡闻,这段话大概出自《饮冰室合集.集外文》。
另外,尼采好象是德国人。
我是这样理解的:
诗第一是要充分的表现出作者的真实情感,和意境的。其次才是格律韵等等。如果写出的东西不能做到这些,再工整严谨的华丽辞藻也是没有灵魂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