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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听听我在雨夜疲惫的梦呓 文 /不见题诗纪阿男

带着《吉檀迦利》奔波的那个晚上我觉得，外事真有一群伟大的领导，因为我忽然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路灯设计为橘红的柔光，并且是暗的。原来，他们不但要替在夜色里穿行的恋人，尤其是搭在女孩肩上的那只手辩护，还要掩盖所有守侯者的忧伤。

我们在他们的欢乐之外默默地观望的那个晚上我觉得，我其实真的不该来的，来了也真的不该坐到你身边，坐到你身边了也真的不该一直一直沉默，沉默了之后也真的不该一直一直等，等着的时候也真的不该，那么顽固地用一种无辜的却又强作无谓的姿态。

那晚还没走完楼梯我已经看到了落雨，走到雨里了又走到湖边了我才读出了西安这晚雨的凄迷，是第一次，以前我单知道安卧秦岭脚下的西安是没有大雨的，有雨也是细雨缠绵。我那时还以为西安的雨是缠绵的，或者，适合缠绵的，原来我又错了。

在雨里隔我的雨幕看雨落湖上，在午夜渐渐包围而来的纯净的黑和宁静里，我让我的思念飘扬到千里外的故乡，重九之夜的最后时分，我不敢去想念我的爱人，我只忆我的山东兄弟。

在角落里听他们快乐的歌声时我忽然觉得，流行歌的最伟大之处就在于，无论什么样的心情，在流行歌里都可以找到理想的诠释，然后你可以将所有的心事，镶嵌其中。讲清晰一点就是，那么多的流行歌里总有一首可以替你的心情说话。

尤其是，忧伤的歌和忧伤的人。在一些寂寞的时刻。

我跟你讲过的，这些话。在由湖边归来，沉睡，醒来，迈过了一个落雨的夜晚之后坐到电脑前一遍又一遍听《恋之风景》的时候。

我说，有一些流行歌也是可以刻骨铭心地去喜欢的，像《恋之风景》。林夕的词，没有丝毫的华丽，伍乐城的曲，纯粹到可以令天使坠落，林嘉欣的唱，略显稚拙，却刚刚好。

我把这首歌送给所有忧伤的和寂寞的人。

忘记了打伞而且穿着拖鞋走去餐厅的路上遇到友人打招呼而我反应过来已经彼此擦肩而过时我才觉得，冷。然后觉得，我是不是一直在刻意做着一些事情？有很多人在很多时候往往很刻意地做一些事情而自己却察觉不到。

我好象又错了。既然察觉不到就不是刻意了。可是，我要表达的好象就是一种察觉不到的刻意。我脑子有点乱，在雨天里我的心情连同我的脑子一直都不会好，尤其是现在，请你不要介意。我继续了。

像我，一直沉默，沿着这一天走到了下午三点我好象只讲过三句话。

“一块钱的馍五毛钱的粥。”

“两块钱的包子，带走。”

和“把灯关了，阿龙，我睡觉。”

我好象一直努力把自己关在自己的空间里，闭眼听自己的失落。

这种刻意，就像寂寞时沿着安静的河唱着忧伤的歌一直走，走很久了才回过头去看河岸上那些陌生的脚印，然后如梦醒一般，把一声叹息留在风里，再沿着河默默走回去，踏着那些脚印。我不知道我在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是否已是梦醒了在沿着河走回去，去捡起失落在第一片脚印旁边的心事。

整理这些心情然后让他们落为文字到现在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也赋予了它们我从未尝试过的倾诉感？我是不是一直在讲给你听？

第一次等你的夜晚之后的黎明，我的舍友跟我说，你他妈的昨晚怎么说梦话？我愣住了，我不知道，想了想，问，我是用的方言还是普通话？他说没有听清，太可惜了。我在想，如果我用的是方言，那就是想家了。而如果我用普通话，我想，我就是在讲话给你听。

这些是不是也是我凌乱的梦呓？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就告诉我，我一直都在的。

在等待。

如果你肯给我一个微笑。

我觉得，我好象感冒了，我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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