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风雨潇潇诗句
? 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愁
? ——世人皆知李清照,无人忆我鱼玄机
?“色既倾国,思乃入神。喜读书属文,尤致意于一吟一咏。”
一代才女鱼玄机,用她的才情,为晚唐的黯淡添上一笔光彩。她的柔婉和哀愁,在字里行间,浸透着她的诗,浸透着她的心。
她是长安城里一枝盛开在黑暗中的花,摇曳处,自有绝世风华。
初识温庭筠那年,她十三岁,名曰幼薇。
?那时的她,纤弱秀气,已是名气传遍长安城的女神童。
与温郎漫步于江边柳岸,听柳叶沙沙,看江水波动。略一沉吟,她挥笔一就,一首《赋得江边柳》妙手天成,诞生于这个柔弱少女的笔下。
?“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影铺春水面,花落钓人头。根老藏鱼窟,枝底系客舟。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愁。”
?无一字写柳,却又不无在写柳。那遥远的江岸,如梦如幻,是她梦想中的国度。隐隐含愁,仿佛预兆着她的人生风雨飘摇。
?此一生,一路坎坷,而温庭筠始终在她心里独占一亩花田。自君别后,一首《遥寄飞卿》道出几多思念;温郎音信不回,她并不甘心,少女柔软的情悸在胸膛里悄然酝酿着,化作如梦一般、绝美的文字宣泄一地。
“冬夜苦思搜诗灯下吟,不眠长夜怕寒衾。庭中木叶愁风起,透幌纱窗惜月沈。疏散未闻终随愿,盛衰空见本来心。幽栖莫定梧桐树,暮雀啾啾空绕林。”
“阶砌乱蛩鸣,庭柯烟雾清;月中邻乐响,楼上远日明。枕簟凉风著,琴寄恨生;稽君懒书礼,底物慰秋情?”
“深巷穷门少侣俦,阮郎唯有梦中留。香飘罗绮谁家席,风送歌声何处楼?街近鼓鼙喧晓睡,庭闲鹊语乱春愁。安能追逐人间事,万里身同不系舟。”
来路长长。命有玄机。
温庭筠的离去,李亿的抛弃,让她一度沦陷。原以为找到了一生的依靠,到头来还是自己的痴情。看到“鱼玄机诗文候教”,正当我们为这似乎将要陨落的才女惋惜,她却又语出绝句,无限思念和惆怅,“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成为流传于世的千古佳话。
这几乎用不上什么解析,也不需要字字翻译,读来却有一番别样滋味。这是鱼玄机的本事,也是她的诗句精彩之所在。不像李清照的《如梦令》那样为世人所熟知,也没有李白“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的豪情万丈。谈不上多么惊艳,可细细品味间,不同的人读她,会读出不一样的世界。
?鱼玄机这一生,留得住男人赏春,却留不住男人为春停留。然而不论是少女时“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愁”的懵懂哀愁,还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的悲情感慨,亦或是“自恨罗衣掩诗句,拳头空羡榜中名”的满腔不公,都满溢才情,绝非等闲。
她短暂的一生从未幸福过,唯一所求的不过是自由一些、风雅一些、自尊一些罢了。然而那个酝酿着种种危机的晚唐末世,早已容不下她这样的人。
“温郎,”她低语,“我亦唤你温郎。此情,不为人知,或者,人人知。”?
?长安的柳树绿了又青,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却再也没回来。
?她是鱼玄机,那个自幼能作词吟诗,盛名誉满长安城的女神童。
?那个曾深情道出“忆君心似西江水”,却又恨恨写下“难得有心郎”的女子。
?红颜多薄命。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