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墨客评论诗歌
文|只有青春
早就想为余光中先生写一篇文章,可是,等静下心来,自己也有了点时间,准备写点什么的时候,先生已经于2017年12月14日去世,那晚我彻夜未眠,草赶了一首诗,怀念余先生:
我们许多人,可能都有一个回不去的故乡,也可能有几座每年清明都祭奠不了的孤坟。从我们离开故乡以后,归路就显得困难重重,或没时间,或被工作所拽,又或者拖儿带女在居住的城市的城郊公墓祭奠,新坟。故乡的老坟,早就杂草丛生。
余光中先生生于一九二八年,正是民国最困难的时期,北伐战争还没有结束,国家混乱,民不聊生。
他一生求学时光都颠沛流离,一九四九年去了香港,一九五零年去了台湾,不想,这一走,就是半个世纪。等两岸文化交流正常化以后,我们在讲台上、电视上看到的余光中先生,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掉头一去是风吹黑发,回首再来已雪满白头。”
先生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不过是白鹤银发的少年。
《乡愁》这首诗流传出来,早于两岸文化交流正常化的九十年代,七、八十年代就在所有华文圈里,流传一时,每一位游子读起来都湿了眼眶,走了心,还有的人普了曲吟唱。
一九七二年,先生四十四岁,离开大陆已经二十三年。旅居欧美的华人,港澳台的中国人,都在“外面的世界”,思念着故乡大陆的“母亲”,因为当时的文化隔断,让这些人只能念着《乡愁》,唏嘘低吟,泪眼婆娑,这是一个国家真正的撕裂感。而大陆这时期还没有结束十年的文化大革命,说实话,这时的大陆文化人,没有几个诗人,文人能对中国的文化用一首诗表达出: 撕裂感, 历史 认同感,中华传统美德的善孝,唯有《乡愁》。
①撕裂感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大陆的文化人刚刚结束文革,思想还没有彻底解放,即使他们有“走出去”的想法,也只是一种意识形态的“神往”,出国游学,访同学,走亲戚,会老友,成了奢望,这时的大陆文化人都在埋头做学问,低头写文章,如沈从文,汪曾祺,钱钟书等等(不限于以上)。
而欧美,港澳台的文化人,这个时期“想回来”,也一样被阻断,每当想着大陆的“母亲”,“新娘”,清明的祭奠,家乡的“小吃”,乡愁是苦涩的,是”欲得之而不能得”的遗憾,这期间有梁实秋,林语堂,张爱玲等等(不限于以上),当然肯定也包括,余光中。
所以,《乡愁》成诗的背景时期,中国的所有文人墨客,都 有撕裂感。
② 历史 认同感
中国人的 历史 认同感有哪些?
我们中国人同华夏之祖先、儒道佛互补之宗教、汉语言、五千年之 历史 、善孝优先的价值观、黑头发、黄皮肤,繁体字,简化字都是方块字……这些 历史 认同感的东西不是靠盘点,罗列,搬运,堆砌起来的,它已经流淌在我们每一个人中国人血脉里,特别是《乡愁》时期的所有文人墨客里表现得尤为突出,我查不到这个时期那一个文人否定自己是中国人(一些西化了跪惯了的文人政客除外,政客不等同于墨客)。
一九七四年,余先生在《听听那冷雨》里写到:
余光中先生强调的方块字,仓颉造的字,是汉族人民心灵的祖先,有中文的地方都有中国人,肯定都爱自己的故土,这份 情感 是有向心力的,用现在的话来说,汉文化具有凝聚力,不论身在何方,中国的文人墨客,都有一颗赤城的中国心,这就是中国人的 历史 认同感。
余光中先生继续在《听听那冷雨》里写到:
这雨可听,可看,可舔,其实我们细细品味文章中,从字面以外能感受到余先生是把“雨”当成大陆母亲送来的信使,雨季来了,清明来了,乡愁来了。
这雨,同样把中国的乡愁文化,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就是中国人自己的 历史 认同感。
③中国传统美德的孝善
出国的游子,旅居海外的华人,港澳台同胞,或者离开故乡在城市中闯荡的人,谁没有乡愁?
想家了,就是想老母亲了,余光中先生的《乡愁》里有两句“母亲”,一个母亲指的是大陆,一个母亲是养育自己的亲娘,思娘者孝善,“慈母手中线”,“低头思故乡”,这是中国文人墨客都具有的传统美德。
但是,每个人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都在同一个地方,那他的人生肯定是不精彩的,所以,华人都有走出去的精神,闯关东,走西口,美国华人街,下南洋,留学欧洲,这些人的乡愁都是一样的,想近孝,身却在他乡,这种思绪万千被古今的文人墨客,反复柔进他们的诗歌当中,每一句都与孝敬父母,善良的心无处寄托而惆怅, 所以中国的文人墨客,都是孝善的传承者。
余光中先生曾经说过:“大陆是母亲,台湾是妻子,香港是情人。”
余光中出生在大陆,长成少年,中年在台湾毕业,大部分在台湾教书育人,后来又到香港中文大学教书育人,晚年又回到大陆在厦门大学、浙江大学做客座教授,北京大学做过驻校诗人,晚年的余光中先生,穿梭于大陆港台澳,美国之间,做文化及学术交流。
这就是一个游子的一生,而他的诗歌《乡愁》将会与天下的华人游子一道,同音吟诵,一诗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