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水声,引领绿意深入草原
淡淡的水声,引领绿意深入草原诗歌荟萃如下所示:
文/合辑:
◎潮湿,文/梅生华。
真身隐在一朵云里,海是你阔大的声音。
其实你更接近一滴露珠,落在花叶草茎间或者人间的更低处。
低到一只蚂蚁能嗅到你的气息,你会濡湿一双感恩的眼。
一些淡淡的水声,引领着绿意,一寸一寸深入草原。
◎镜湖,文/刘畅。
水的表面被洗涤过了,连声音也被洗掉了,树枝在岸边摇摆。
城巍然不动,洗涤,在庄重的仪式中,按下另一种风暴。
湖水平如镜,一些物质因此固执。
没有什么可以再次融化,包括鸟的鸣叫,理性映照出天空的反面。
◎在一片油菜田和麦田之间,文/李清荷。
一片油菜田和一片麦田,紧紧相连。到处是正在灌浆的穗。
到处是得过病的籽。
黄的、青的、白的、黯然的。
我看到了它们无妄的眼神。
无法流逝的梦想,在花朵深处。
的一根羽毛,不够鲜艳。
半开半闭的意识,被天空冰凉的额头。
掩饰了的哭声,露出成熟的端倪。
穗子即将脱离大地,身心归仓。
附近的风,静悄悄地。
靠近我的时候,我想。
它一定是喜欢上了我暗藏的体温。
我的不爱不恨的平淡,若即若离的。
态度。它和我朝同一个方向倾斜。
在一片油菜田和麦田之间。
给时光的纠结打上轻浅的烙印。
我,竟然美得像一枚蝴蝶。
◎边地,文/李少君。
我去过很多的边地,西部的喀什小城。
满洲里的小镇,湘西的苗寨。
还有陕北的靖边,云南的昭通。
这些不同朝代风情别样的边地。
如今散落在沙漠的边缘,或隐藏于深山和丛林里。
都是一些寂寞的角落,宁静地安于被遗忘的命运。
对于这些或大或小的边地,我最怀念的。
是那些荒凉的土地上,不荒凉的红的白的野花。
◎叩别大地的稻禾,文/林锦州。
天空也在成熟。当安静的稻禾。
排着队,挤入村庄贫瘠的腹部。
当你扬起高高的手臂。
当你,弯下腰——这是我常见的一种尊贵。
仪式。在遥远的童年。
清脆的交响。面朝黄土。
一穗穗谷粒,像我的先人。
用它们特有的方式。
叩别大地,进入我们的眼眶。
成为伤痛和揪心的永恒……
◎青梅竹马,文/清荷铃子。
那些古典山水离我们越来越远。
在芦苇河畔,我抱着大风忧伤地哭。
白云落下来,叫我临水而居。
我隔岸观火,渡了一千年。
仍然是河边的一只丽鸟。
我守着自己的巢,看到菩提花开花又落。
岁月随着河水越流越长。
一层薄薄的纸,戳破了,就是桥。
就是从古城到古镇的一座小桥。
雪白的茶花,照亮了小桥上我的忧伤。
因为你,因为那一次水井下肌肤和青春的碰撞。
我守住了内心的寂静和安祥。
守住了一生的火种。
因为你,我抱住了一棵前生的青梅。
我还将跟随这条河流到来生。
看你打竹马而归。
◎活着,文/七月的海。
又一轮月光里,我独自飞回来。
飞进我的身体,我从梦中伸出藤条般的手臂。
拥抱着自己,给她浆果,给她蜂蜜。
我以铜鹦鹉的歌喉,迎接着。
我的另一个,我俯身于大地,用一对幸福的耳朵。
抚摸着泉水的鸣叫,我只要这样快乐地活着。
守住根,守住我的万千儿女。
◎暖,文/臧利敏。
还有人耐心地用这些旧时的器皿来制造欢乐。
旧火炉的炭,有着不尽的光与暖。
黑颜色的爆花机在火上一圈圈地旋转。
古老的风箱,用小舌头吞吐着初夏的风。
在这黄昏渐进的时刻,还有人旁若无人地在街头。
制造着古朴的欢乐,那个灰衣帽的外乡人,像沉浸在梦境里。
路边的槐树更深地陷在暮色里,这个人一无所知。
他被飞溅的火苗映红了脸庞,他被浓重的夜色逐渐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