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特曼诗歌中的战争观
惠特曼的民主精神首先表现在他的废奴立场上。他生活的时代正是美国社会阶级矛盾日益尖锐的时期。随着资本主义文明的迅速发展,蓄奴制成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最大障碍。惠特曼从小受家庭的影响,具有比较深刻的民主主义思想。因此,当北方以雇佣劳动为基础的资本主义制度同南方以奴隶劳动为基础的奴隶制度尖锐冲突时,他顺应历史潮流,坚决参加废奴运动,用诗文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和立场。
诗人的民主精神还表现在他对普通劳动人民的态度和立场上。诗人多次提出,他所以把诗集取名为“草叶集”,就因为草叶象征一切平凡普通的东西和平凡普通的人。一反当时美国文坛脱离人民、脱离生活的陈腐贵族倾向,惠特曼第一次把目光放在普通人、放在日常生活上。他在《自我之歌》中集中地反映了纽约和长岛各劳动阶层的生活:赶车人,船夫,挖蛤蜊的,屠夫的小伙计,铁匠,赶马车的黑人,木匠,纺纱女,排字工,筑路者,拉纤者,应有尽有。诗人把这些人物概括为美国人的形象,把最高贵的品质给予这个形象,在这个形象中表现出正在准备为自由而战的进步人民的志愿和希望。
也正因为这种民主精神,诗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宣传“人类之爱”,并以乐观主义的笔触描写大自然,意气风发地歌唱人,歌唱人生。这种人道主义的思想意识说到底也正是他民主精神的反映。
惠特曼的民主精神亦表现在他诗歌的艺术风格上。19世纪中叶美国诗主要受英国诗的影响,受禁锢民主、自由思想的清教主义束缚。惠特曼的《草叶集》以其广阔的现实主义画面,浓重的浪漫主义笔触,用一种健康的、时代迫切需要的资本主义民主思想开创了一代诗风。他的诗豪放粗犷,奔放不羁,完全不受传统诗法的限制。他的诗十分接近口语和散文诗,没有韵,也没有规则的重音、节奏。他把美国语言当作一种完全未加工的原料铸入新的诗歌形式。他写诗的目的是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不是诗的形式的优美。在他看来,“最好的诗就是具有最完善的美的东西——对耳朵的美,对大脑的美,对心灵的美,对时间与地点的美。”
惠特曼的诗风对美国诗歌的发展和美国现代主义文学的形成都有很大的影响。美国现代诗主要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以艾略特为代表的古典派,这类诗人推崇玄学诗歌,认为作家最根本的任务是与人类的过去建立对话。另一类,也是主要的一类,便是以惠特曼为代表的新诗派。这类诗人旨在激发人们感到世界是崭新的,空白的,一切都从未接触过,描写过,需要我们去描写,去创造。这种摒弃一切传统,勇于开拓一个新世界的精神正是惠特曼早在一百多年前首先倡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