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 诗歌写作特点及其评价
杜甫的一生,是颠沛流离的一生,沦落潦倒的一生,“苦难”成了他人生的代名词,但杜甫并没有沉陷于个人的不幸,而是以儒者的良知和勇气,传达出那个时代的沉重和悲哀,反映了忧愤深广的时代特征。
(1)对多难社会的深重描绘
杜甫出身于世代“奉儒守官,未坠素业”的儒学世家,培养了关注社会关注人生的优良品质,他怀着悲愤沉重的心情,描绘那个“万方多难”的社会。
杜甫困守长安时期,曾陷入“卖药都市,寄食友朋”的困境,于是他从玄宗好大喜功,穷兵黩武的开边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灾难中感觉到唐代帝国表面繁荣下隐藏的重重危机。他的《兵车行》以“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边还戍边”的无奈沉重地叹息中传达了人民对无休止的战争的厌恶之情,又用士卒“君不见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纵有健妇把锄梨,禾生陇亩无东西”的血泪控诉,揭示了开边战争给后方经济带来的巨大破坏,字里行间,传达出作者对深受战争之苦的广大人民的深切同情和对战争价值的深深疑虑。“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千云霄”,那悲壮的声情和巨大惨烈的的场面便令人震撼。特别是对家属们奔走拦道,牵衣顿足而哭的情景稍作几分速写,以大笔渲染出漫天黄尘,读之便觉车声,马嘶,人喊,在耳边汇成一片纷乱杂沓的巨响。诗歌通过提炼少量最典型的细节概括统治者多少次征丁造成的百姓妻离子散的悲惨场面,充溢着沉痛忧愤的激情。他的《同诸公登慈恩寺塔》,直接以自己在塔上观望所见预想了“泰山忽破碎,泾渭不可求。俯视但一气,焉能辩皇州”的残局,似乎唐王朝山河破碎,风雨飘摇的日子就在眼前,给人一种沉重之感。
“安史之乱”爆发,给社会和人民生活都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诗人为他的国家和人民痛心!他时刻关注着社会的变化,并沉重记录了这一社会灾难。
《悲陈陶》是一首记录唐军与安史叛军交锋而遭惨败的诗作。诗歌开头概括成场上的惨况:“孟冬十郡良家子,血作陈陶泽水中”,指出在战场上为国家英勇奋战,浴血牺牲的是良民、百姓,他们血染陈陶泽,全军覆没,致使原野因而显得格外空旷,世界因而显得格外寂寞,“野旷天清无成声”,不是因为和平宁静的生活,而是因为“四万义军同日死”的惨烈结局。这首诗,在天地同悲的氛围里,再现了唐王朝在平判中遇到的重大挫折,既有极强的概括力,又有悲壮的艺术审美感染力。
“三吏”,“三别”是一组有代表性的反映唐代内乱真实情况的乐府诗。史载,乾元二年,唐军九节度使在邺城围攻安史叛军,由于肃宗对郭子仪统兵心怀疑虑,未设统一指挥,致使邺城之战以唐兵大败结束,“东京士民惊骇,散奔山谷。留守崔圆,河南尹苏震等军南奔襄邓,诸节度使各溃归本镇,士卒所过剽掠,吏不能止,旬日方定。”但真实情况不止与此。事实上。由于邺城兵败,唐军兵力锐减,必须迫速补充兵员,于是,肃宗朝便开始了毫无节制和章法地征兵。士卒和官吏到处抓丁提人,无论男女老幼,但有可用之处,便成征调对象,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扰民害民现象十分严重。此时的诗人,正由洛阳回华州住所,耳闻目睹了邺城惨败后人民罹难的痛苦情状,因而以高度地提炼和概括反映了残酷的现实。这组诗或写官吏喧呼点征中男(《新安吏》)、或写妇人深夜被抓(《石壕吏》)、或写新婚男子被抓(《新婚别》)、或写老者投林从军又无奈又激昂的情怀(《垂老别》)、或写二次被征入伍的士卒可别的悲凉身世(《无家别》),全方位地反映了战争的灾难,朴实而悲痛的语言中传达着那个时代精心动魄的悲剧,“实录”的笔墨渗透出史诗般的力量。杜甫此类诗往往能让读者真正领路别一个忧道不忧贫的沉重儒者的高尚情怀。
杜诗的主要风格特征是沉郁顿挫,带有悲慨的感情基调。他的诗歌有一种深沉的忧思,无论是写生民疾苦,还是写自己的穷困潦倒,感情都是深沉阔大的。他的诗,蕴涵着一种厚积薄发的力量,使诗歌变得缓慢深沉,变得低回起伏。其次,杜诗风格是多样性的,这与他不同时期不同经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