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的文章《兄弟》

1925年冬鲁迅写的《兄弟》,取材于1917年周作人刚到北京治病时的情形,无情嘲讽了兄弟的手足之情。 实际上,他后来的生活还是始终没有忘记对于自己家人的关心,包括周作人,他虽然不置一词,但在暗中关心着自己弟弟的发展,并通过一些文学作品来表现兄弟之间的情分。如他的《伤逝》,周作人就认为“不是普通恋爱小说,乃是借了男女的死亡来哀悼兄弟恩情的断绝的”⑥。据说,鲁迅的《伤逝》的名字是有来头的。在鲁迅的《伤逝》完成的九天前,即一九二五年十月十二日,《京报副刊》译载了罗马诗人卡图路斯的一首诗,题目就叫《伤逝》,编者还特意说明“这是诗人悼其兄弟之作”。其中就有这样的诗句:“兄弟呵,我来到你的墓前,献给一些祭品,作最后的贡献”;“兄弟,你收了这些东西吧,都沁透了我的眼泪;从此永隔冥明,兄弟,只嘱咐你一声‘珍重’!”⑦鲁迅和周作人都是《京报副刊》的忠实读者,鲁迅的小说《伤逝》肯定是有其用意的,而周作人的理解应该是比较合理的。 鲁迅在《伤逝》完成之后的第十二天,他又写了一篇小说《兄弟》。周作人认为:《兄弟》所写,“有十分之九以上是‘真实’”,他对小说的写作动机“却是能够懂得”⑧。有人认为,《兄弟》是鲁迅在追念自己对周作人疾病(出疹子)的忧思,表示了“脊令在原”的意思。脊令,是一种栖居于水边的小鸟,它在高高的水滩上时,常飞鸣以求同类,经常是成群而飞。“脊令在原”出自《诗经。小雅。常棣》,这是一首申述兄弟应该互相友爱的诗歌。其中就有这样的诗句:“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这四句诗的意思是:兄弟成群***处,如果兄弟有灾难,就会急于相救;当我有灾难时,只是增加他们的长叹而已。《兄弟》这篇小说,对于周作人来说,确实是鲁迅向他伸出的热情友爱之手,这一点,连周建人也认为,《兄弟》这篇小说是鲁迅“表示周作人如有急难,他还愿像当年周作人患病时那样救助”⑨。小说还传达出另外一种含义:只要丢掉丑恶的私心,他们还会做到“兄弟怡怡”,鲁迅的创作可谓用心良苦,同时也表明鲁迅并不是一个彻底的复仇者。 作品的结尾是写作者的梦醒了。作者特意说明,他之所以做梦是因为他将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上的原因,并且在梦中,他还用尽平生之力,试图将手移开。作者的这一段说明,并非是简单的对于做梦的解释。作者表面的含义是说自己所做的这个梦不过是个梦而已,试图对这个梦加以简单化。实际上作者突出手搁在胸脯上,无非是说明自己的这篇文章并非是一个梦,而自己用心写出来的,那是自己真实的心的流露,而这真实的心的流露,也正是渴望着背叛他的人的理解,以此唤醒他们的良心,让他们真正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