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悦读:读《以色列:一个民族的重生》的“重生”之感
重生,这个词在以色列个人、民族、国家、信仰上有多重的含义,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在这样的战火背景中,把个人、民族、国家、信仰结合得息息相关!而这一个词,恰恰是整本书的一个点睛之词。
恶官难断冤家事
今年上半年的巴以冲突,堪称近十几年来两地最大冲突,差一点演变成又一场两地全面战争,巴以冲突的根子早在《圣经》里就埋下了导火索,犹太人进入应许之地迦南(巴勒斯坦地区),却未曾听从上帝的旨意将此地洁净,留下异族成为自己的破口,遭受上帝管教,瘟疫肆虐、周边敌国辖制。之后,以色列南北分裂,相继亡国,极为惨痛的是北国十个支派被亚述王下令迁入周边亚述国地区被异族同化——亚述王是要将以色列民族从历史上抹去。而南国犹大被巴比伦所灭,巴比伦王挑选了“有用”的犹太人迁往巴比伦之地,这些人成为亡国奴,其中一部分人,如但以理等,却也成为信仰的种子,犹太会堂在各地建立。巴比伦王国被更强大的波斯王国所灭,阿拉伯人开始入主巴勒斯坦地区,最后在尼希米和以斯拉等人的努力下,犹太人得以回到耶路撒冷,重建圣城,恢复信仰。结果,更更强大的罗马帝国灭了波斯帝国,犹太人又被罗马人辖制。犹太人不堪受辱,其中的激进组织“奋锐党”发动了大起义,进行了武装斗争(作为中国人是不是很熟悉这样的语句?)罗马帝国好不容易镇压起义之后,似乎采用了亚述国的做法,把犹太人迁移到不同地方,犹太人由此开始长达两千多年流散历史,真正做到了“聚是一团火,散作满天星”!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犹太人由于无力发动更大规模的武力反抗,使得他们重回信仰、传统中去寻求上帝的“解放”——救主弥赛亚,耶稣的传道也就应运而生,这是神的作为,基督一脉,也糅合了神学发展一脉,同时在这样“沃土”中也孕育了“人的做法”——犹太复国主义运动也应运而生。
然后我们可以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犹太人将巴勒斯坦视作“应许之地”,有着上帝应许的“居住权”,但是在历史、政治上却是阿拉伯人拥有高人一等的“长久居住史”。这好比说一个阿拉伯人长久(世代)住着的“巴勒斯坦小区”某套房,结果有个犹太人拿了张古董房产证,上面写着这套房的产权人是他,不打起来才怪呢!
中国老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可以用在巴以冲突上,只不过“清官”要改为“恶官”、美英苏(俄),各怀鬼胎,中国这个老娘舅又跟以色列的仇家伊朗走得太近,不大好做人。“家务事”还得改成“冤家事”,巴以两地,你嫩不死我,我干不了你,冤冤相报没完没了!
以色列的问题,真不是人能够解决的。
一场战争一张图
本书的作者称此书是一部以色列建国的“通史”,围绕以色列建国,选取了非常重要的历史事件,把整个过程串联起来。所谓的重要历史事件有很大一部分内容是战争,而战争的背后就是一张地图,所谓的巴以地区土地分治的方案。然而这些地图没有一项是有结果的,一方面是巴勒斯坦阿拉伯人的强硬顽梗,拒不接受任何方案,哪怕是最接近成功的《奥斯陆协议》,也随着以色列总理拉宾被刺杀无疾而终。
阿拉法特此人似乎并不像我们国内对他报道那么正面,由此可见,中国跟巴解组织的关系很像最近和塔利班组织的关系,一旦中美关系交恶,中国往往会找美国的对手或者对头去搞好关系,所谓的敌人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谁曾想,阿拉法特是个出尔反尔、不守信用之人,一方面签订《奥斯陆协定》,一方面又不肯付诸行动,相当于一个转身就不认账,其目的为的是个人和巴勒斯坦国的持续受到关注,用句俗语就是要有国际存在感,刷刷外交流量,维持自己是巴勒斯坦阿拉伯人的英雄形象。阿拉法特为达到扩大事态、引起国际关注不惜发动恐怖袭击,比拉登好不到哪里去。
以色列的执政党,不论是左翼还是右翼,甚至出现了中间派,前总理沙龙就是,都在寻求以色列国的出路,寻找和周边国家的和平之路,他们靠武力和埃及达成和平协议,靠武力加关系(外交)和约旦达成和平协议,这些已经达到政治智慧的顶峰。但是我们看到左右拉锯只不过是“一横”,是难以解决根本的问题,因为缺少了至上通下的“一竖”,也就是“十字架”,以土地换和平,是人所能达到的极限,但是真正能解决以色列人和阿拉伯人之间的隔阂,以及人内在问题(罪性)的,只有基督。
一个语言的开篇和一个开放的结局
本书第一章题目是《诗歌和政治:犹太民族寻找家园》,“家园”又是充满了象征,犹太人的精神家园就在希伯来语言里,犹太国的国家实体就是犹太人谋求的“政治”家园,当然更重要的,也暗含了犹太人的信仰家园。
在第一章中一个重要的内容是本—耶胡达,埃利泽大力提倡“希伯来语复活”,他用自己的行动,创作大量希伯来文的文学作品,被称为“希伯来语之父”。犹太人复国首要的是文化内在认同,而恢复希伯来语恰恰是重中之重,创办希伯来语学校,阅读文学作品,当然重要的途径,这样背景下,以色列重视教育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中国重视传统文化,就是要重视汉语教育和汉语学习(当然,少数民族自己的语言也是要积极传承的,这里的汉语是广义表达。)
作者在书中引用了大量的希伯来文诗歌、小说、流行歌曲歌词等作品,可以说语言文化是此书的暗线,暗示着希伯来语不灭,以色列没民族不朽。作者在结语中写道:“以色列《独立宣言》中提到希伯来语绝非偶然,这门古老语言的复活象征着传统犹太生活和犹太民族在犹太国的复兴,这种成功在世界上其他地方无法复制。”政治家寻求治国方略,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自己想法写下来,作家抒发自己情感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写诗、写小说、写出文学作品,歌手则写词唱歌,世俗百姓则去欣赏去流传,可以说这样的情形,非常像我国新文化运动时期,产生大量的白话文的文学作品,李大钊、陈独秀、鲁迅等先驱用白话文作文,表达自己的思想,跟以色列这些伟大的作家、思想家如出一辙。但是,话说回来,阿拉伯世界也有伟大的作家、思想家,他们也有自己的作品。使得在文化上,两个民族也无法融合。
本书的末章题目是《犹太国的犹太复兴》,提到在武功没法取得和平之后,以色列人开始寻求国内文治之路,开始重回犹太教和犹太民族传统,从中寻求治国之路。这是一个开放的结尾,因为以色列人一直在寻求,至于找到哪一条路,似乎并不好说。
这一章中作者提到一个有趣的细节:父子两人都是研究《塔木德》的教授,同在一所大学任教,父亲专注于《塔木德》语言细节的内在深意,儿子寻求《塔木德》在现代生活中的意义,结果儿子的课更受学生欢迎。
毫无疑问,这个细节不仅是以色列当下人们思想转变的一个缩影,也是整个世界动荡不安——天灾、人祸不断之下的人类思想发生转变的缩影,躺平、内卷,你靠《圣经》的语言去解决问题是难以解决的,最多是达到“重新生活”之“重生”,而只有每个人的生命和基督救恩相连接,才能真正达到“重建生命”之“重生”!